第195章 功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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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次谈话，刘奇再一次拉近了和马夏这些朱兰护卫的关系，他和马夏说这些，除了确实想让她们明白，她们和别人都不同，是和彭起一样，最为核心的人，不管官职大小，都是旁人不可比拟的，还由此透露出一个信号，他要全力保武香。
其实刘奇有些担心过度，要保武香的，并不止他一人，何涴婧到了济南，在看了武香的邸报之后，便非常明确的告诉彭起，武香兵败是必然的，破虏军任何一支兵马，在突然面对火器优势巨大的载津是，都是惨败，能带着不到一半的兵马，撤回平阴，武香不但无过，还有功。
也是彭起一门心思要助义子打天下，兵败的武香在他思考中，是要惩治的，否则军中何以服人？不过彭起思量的也是撤了武香朱雀主将的职务，戴罪立功，何涴婧却说她还有功，彭起是无法接受的，这样都有功，其他将领怕是要闹上一闹了。
“婧儿，我知道你和小香她们好，可现在不比兰婧寨那时，想怎么就怎么，你这话让一山听了，定要维护武香的，军中讲的是规矩，坏了规矩，以后便不好办了，武香不仅仅是兵败，损失人手，折了士气，还差点让玄武一卫无路可逃，若不处置，玄武如何能善罢甘休？”
“爹爹！”何涴婧有些着急，她接受管理山东机器局，自然从刘奇那里，听了些现代武器的知识，知道这连发枪威力巨大，那载津兵马本就比武香多，加上连发枪，其实相当于数倍兵力围攻武香，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武香未全军覆没，已经是奇迹了。
“军中的事情，婧儿还是少搀和，等我和寿卿商议一下，拿出个章程来，你放心，现在玄武也算摆脱了被围困的危险，只要章鼎臣他们平安回来，我替武香开脱一下，也是可以的。”彭起堵住了何涴婧的话，他认为拿武香女子身份说说事，孙万林他们也不会穷追不舍，现在首要的，是等章高元回来，为此，他命令方大虎在东平州外，要大大闹一闹，让载津无法全力追击章高元。
只是彭起没想到，何涴婧并未听他的，而是以去机器局为借口，直接到了孙万林在济南的府邸。
王妃亲自来访，孙万林急忙出迎，二人寒暄着进了大门，来到大堂，等下人上了茶，孙万林问道：“不知王妃娘娘找我有何要事？”
“孙将军是聪明人，应该猜得到我的来意。”何涴婧淡淡道。
孙万林笑了笑：“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妃娘娘前来，定是为朱雀之事吧？”
“正是！我也不绕圈子，敢问孙将军，想要如何处置武香？”何涴婧开门见山。
“此事副帅还未提及，大王也未交待，我不知该如何处置。”孙万林装傻。
何涴婧笑了：“孙将军是把我当外人啊…….，我今日来，就是要孙将军给一个说法。”
孙万林愣了下，缓缓道：“王妃娘娘有些强人所难了吧？王妃要想插手此事，不妨向大王明言，大王若有命令下来，我定当听从。”
何涴婧闻言，微微欠身：“还请将军见谅，小香是我姐妹，我有些心急，或许我没有说清楚，我并未要插手此事，只是想知道将军是如何看待小香兵败广平镇一事。”
“我怎么看，重要么？”孙万林淡淡道。
“重要，将军身为总参军将，如何看此事会影响其他人，而且……，恕我直言，孙将军和章将军等，都是……，都是…….”
“都是投降过来的，王妃想说的是这个吧？”孙万林面色不改。
何涴婧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是和小香她们有些不同，孙将军、章将军都是行伍出身，曾经有过官职，和小香她们这些兰婧寨的人不太一样，在破虏军中，有些像一家人里的两兄弟，想法、做法，会有差异…….”
“王妃想说的，我明白。”孙万林接口道：“王妃是想说，对付外人，两兄弟可以同心协力，不过在家里，还是要争一争地位的。”
“是的，我说的有些太直白，还望孙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孙万林点点头：“其实王妃娘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旁人不像娘娘这样明说罢了，我倒是喜欢娘娘的直白。既然娘娘为武将军之事来找我，敢问娘娘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何涴婧将她跟彭起说的话说了一遍，孙万林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王妃娘娘这可有些护短了，传出去可是有损大王的名声，这军中也会颇多流言的。”
“可是……”何涴婧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急了。
孙万林欠了欠身子：“王妃娘娘莫急，既然说开了，那我也说说吧。”
“要说武将军兵败广平镇一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带兵多年，也是吃过败仗的，更何况让朱雀驻守广平镇，是我决定的，只是这牵扯到玄武，若是章鼎臣为此全军覆没，这武将军责任就大了，其实在我看来，武将军很聪明，她见势头不对，立刻撤兵，也就避免了死守广平，把章鼎臣也陷进去，若这两卫兵马都折损在广平，那载津便毫无后顾之忧，可从平阴一带打进来，那样结果就很糟。”
“那孙将军是认为小香撤兵对了？”何涴婧闻言，眼睛一亮。
“对归对，可有多少人明白这个理？”孙万林摇摇头。
“那可以说理啊？”何涴婧不明白。
“王妃娘娘，要说理，那就有替武将军开脱之嫌，反而不妥。”
“那可怎么办？”何涴婧又着急了。
孙万林露出笑容，这小王妃还是年岁小了些，沉不住气，“大王和副帅一直没追究此事，我虽说不知为何缘由，不过这确实是明智之举。”
“哦？孙将军为何这么说？”
“刚才我说了，此事关系到玄武，周将军虽说是玄武主将，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玄武的真正主将，是章鼎臣，他现在身处何处都不知晓，此时若追究武将军兵败广平之事，必然说不清楚，处置轻了，不知道章鼎臣回来是否有想法，也不知玄武另一卫有何不满，处置重了，却对朱雀有些不公，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等章鼎臣回来，王妃娘娘请想一想，这一卫玄武要是没有太大损失回来，武将军撤离广平的责任便小了许多，我在和章鼎臣重新说说前后因果，想必他也就明白武将军当时为何这么做，娘娘，不管怎样，武将军有件事做得很对，她是先派人告知章鼎臣情形，才撤离广平的，这可就和私自逃离有很大不同了。”
孙万林一番话语，让何涴婧放下心来，她不在乎孙万林的分析，而在乎他的态度。
“孙将军，我刚才真的有些着急护短了吗？”
孙万林想了想，摇头道：“其实娘娘也不是护短，那连发火枪我也听闻过，只不过这无过有功的话，从娘娘嘴里说出，外人看来，就有些护短。”
何涴婧闻言，欠身道：“是我做事考虑不周全，幸好孙将军深明大义。”
孙万林呵呵笑了：“王妃娘娘和大王一样，都是性情中人，要说这护短，未必是坏事，咱们这些做属下的，就想被护着。”
“孙将军若有事，只要合情合理，我也照样会为将军出头的。”何涴婧闻言，很认真说道。
笑容微微凝固，孙万林知道，何涴婧这句话不是敷衍他的，做属下、臣子，遇到明主已是不易，而这里，还有一个让人敬佩、信任和放心的女主人，真是想都想不到，任何事情和人，要让刘奇和何涴婧都厌恶和反对，那真是极坏的事情和人。
“多谢娘娘…….”
有孙万林理解和支持武香，何涴婧心情顿时好很多，她也不着急离开，喝了几口茶，说道：“孙将军，我还有一事相请。”
“娘娘请说。”
“请将军今后遇到战事，明令各军，若有厉害的火器，定要想法子弄来，我好让机器局的工匠细细研讨，咱们将士拼命流血，断不能在火器上吃亏，我是上不了阵，杀不了敌，但能让机器局不眠不休，做出好火器来。”
孙万林闻言，起身肃立，缓缓躬身抱拳：“破虏军有娘娘在，甚幸！”
何涴婧欠身还礼：“我能做的，也就这些，还有，那些跟随我学医的女子，也多半能行了，我再想，能否在各军中，先弄一个军中医馆，由军中节制，将军再从各军中，挑选出些识字之人，学些处置伤口的法子。”
“娘娘的意思是…….”
“让这些女子入军职，归梁大医士统领，各军若有战事，随军出征，挑选士兵学习处置伤口，也最好是确保每都……，不，每卒中有一两人。”
还站着的孙万林在此抱拳施礼：“娘娘宅心仁厚，果是破虏军之福。”
何涴婧笑了笑，继续道：“孙将军，还有呢。”
还有？孙万林有些发傻，还有什么？
“我既来济南，便要全力管那机器局，昨日朱斌来向我禀报，说机器局已经有充足材料，我打算加紧制作火枪弹丸，将军可与朱斌商议，各军操练用度，我在想，怎么也得让士兵闲暇时，每年打上两三百粒才行。”
孙万林一听，脸都绿了，两三百粒？这得耗费多少银子啊？他急忙道：“娘娘，太多了！费钱。”
“多吗？”何涴婧偏头想了想，“弹丸再耗银钱，也比不得人命，你不知道，这次听闻朱雀伤亡了几千人，我心都痛了，一宿一宿睡不着…….”
“娘娘保重身子.…..”孙万林撩起长衫，跪了下去，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心情。
“孙将军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何涴婧见状吓了一跳，也不好起身去拉他，只得言语上催促。
起身的孙万林心中感叹，要是大清国那位太后老佛爷，有面前这位小王妃一半的心思，哪个还敢窥视大清国的江山？
然而何涴婧的一件事远不止此，她和孙万林说了足足一个时辰，孙万林都觉得自己跪早了，说完弹丸之事，各种零碎小事相当多，孙万林甚至听到她想着要给每个士兵做皮制的靴子，要让士兵三天有一顿肉吃，层出不穷的想法，让孙万林都有些傻了，寻常百姓人家，对待自己子女，都没这么好过，这还是王妃么？
孙万林不知道，何涴婧有这些想法，早在兰婧寨就有了，只是条件不具备，她没办法实现，现在不同了，治下各府县，强行耕种的春粮进入收获期，从泰安府到青州府，丰收在望，口粮不但能解决，养一些猪羊也是不成问题的。
加上有了山东机器局，何涴婧能够解决手工作坊用的工具，她已经梦想着山东先进入大规模的手工业时代，进而到工业时代，而从军队建立需求，是一举两得的事。
从孙万林这里得到明确的回应，何涴婧内心的担忧减少很多，不过她也并未安心养胎，而是趁着在济南城，开始一系列的治理。
有了这一次谈话，刘奇再一次拉近了和马夏这些朱兰护卫的关系，他和马夏说这些，除了确实想让她们明白，她们和别人都不同，是和彭起一样，最为核心的人，不管官职大小，都是旁人不可比拟的，还由此透露出一个信号，他要全力保武香。
其实刘奇有些担心过度，要保武香的，并不止他一人，何涴婧到了济南，在看了武香的邸报之后，便非常明确的告诉彭起，武香兵败是必然的，破虏军任何一支兵马，在突然面对火器优势巨大的载津是，都是惨败，能带着不到一半的兵马，撤回平阴，武香不但无过，还有功。
也是彭起一门心思要助义子打天下，兵败的武香在他思考中，是要惩治的，否则军中何以服人？不过彭起思量的也是撤了武香朱雀主将的职务，戴罪立功，何涴婧却说她还有功，彭起是无法接受的，这样都有功，其他将领怕是要闹上一闹了。
“婧儿，我知道你和小香她们好，可现在不比兰婧寨那时，想怎么就怎么，你这话让一山听了，定要维护武香的，军中讲的是规矩，坏了规矩，以后便不好办了，武香不仅仅是兵败，损失人手，折了士气，还差点让玄武一卫无路可逃，若不处置，玄武如何能善罢甘休？”
“爹爹！”何涴婧有些着急，她接受管理山东机器局，自然从刘奇那里，听了些现代武器的知识，知道这连发枪威力巨大，那载津兵马本就比武香多，加上连发枪，其实相当于数倍兵力围攻武香，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武香未全军覆没，已经是奇迹了。
“军中的事情，婧儿还是少搀和，等我和寿卿商议一下，拿出个章程来，你放心，现在玄武也算摆脱了被围困的危险，只要章鼎臣他们平安回来，我替武香开脱一下，也是可以的。”彭起堵住了何涴婧的话，他认为拿武香女子身份说说事，孙万林他们也不会穷追不舍，现在首要的，是等章高元回来，为此，他命令方大虎在东平州外，要大大闹一闹，让载津无法全力追击章高元。
只是彭起没想到，何涴婧并未听他的，而是以去机器局为借口，直接到了孙万林在济南的府邸。
王妃亲自来访，孙万林急忙出迎，二人寒暄着进了大门，来到大堂，等下人上了茶，孙万林问道：“不知王妃娘娘找我有何要事？”
“孙将军是聪明人，应该猜得到我的来意。”何涴婧淡淡道。
孙万林笑了笑：“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妃娘娘前来，定是为朱雀之事吧？”
“正是！我也不绕圈子，敢问孙将军，想要如何处置武香？”何涴婧开门见山。
“此事副帅还未提及，大王也未交待，我不知该如何处置。”孙万林装傻。
何涴婧笑了：“孙将军是把我当外人啊…….，我今日来，就是要孙将军给一个说法。”
孙万林愣了下，缓缓道：“王妃娘娘有些强人所难了吧？王妃要想插手此事，不妨向大王明言，大王若有命令下来，我定当听从。”
何涴婧闻言，微微欠身：“还请将军见谅，小香是我姐妹，我有些心急，或许我没有说清楚，我并未要插手此事，只是想知道将军是如何看待小香兵败广平镇一事。”
“我怎么看，重要么？”孙万林淡淡道。
“重要，将军身为总参军将，如何看此事会影响其他人，而且……，恕我直言，孙将军和章将军等，都是……，都是…….”
“都是投降过来的，王妃想说的是这个吧？”孙万林面色不改。
何涴婧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是和小香她们有些不同，孙将军、章将军都是行伍出身，曾经有过官职，和小香她们这些兰婧寨的人不太一样，在破虏军中，有些像一家人里的两兄弟，想法、做法，会有差异…….”
“王妃想说的，我明白。”孙万林接口道：“王妃是想说，对付外人，两兄弟可以同心协力，不过在家里，还是要争一争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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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林点点头：“其实王妃娘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旁人不像娘娘这样明说罢了，我倒是喜欢娘娘的直白。既然娘娘为武将军之事来找我，敢问娘娘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何涴婧将她跟彭起说的话说了一遍，孙万林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王妃娘娘这可有些护短了，传出去可是有损大王的名声，这军中也会颇多流言的。”
“可是……”何涴婧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急了。
孙万林欠了欠身子：“王妃娘娘莫急，既然说开了，那我也说说吧。”
“要说武将军兵败广平镇一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带兵多年，也是吃过败仗的，更何况让朱雀驻守广平镇，是我决定的，只是这牵扯到玄武，若是章鼎臣为此全军覆没，这武将军责任就大了，其实在我看来，武将军很聪明，她见势头不对，立刻撤兵，也就避免了死守广平，把章鼎臣也陷进去，若这两卫兵马都折损在广平，那载津便毫无后顾之忧，可从平阴一带打进来，那样结果就很糟。”
“那孙将军是认为小香撤兵对了？”何涴婧闻言，眼睛一亮。
“对归对，可有多少人明白这个理？”孙万林摇摇头。
“那可以说理啊？”何涴婧不明白。
“王妃娘娘，要说理，那就有替武将军开脱之嫌，反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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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林露出笑容，这小王妃还是年岁小了些，沉不住气，“大王和副帅一直没追究此事，我虽说不知为何缘由，不过这确实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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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林一番话语，让何涴婧放下心来，她不在乎孙万林的分析，而在乎他的态度。
“孙将军，我刚才真的有些着急护短了吗？”
孙万林想了想，摇头道：“其实娘娘也不是护短，那连发火枪我也听闻过，只不过这无过有功的话，从娘娘嘴里说出，外人看来，就有些护短。”
何涴婧闻言，欠身道：“是我做事考虑不周全，幸好孙将军深明大义。”
孙万林呵呵笑了：“王妃娘娘和大王一样，都是性情中人，要说这护短，未必是坏事，咱们这些做属下的，就想被护着。”
“孙将军若有事，只要合情合理，我也照样会为将军出头的。”何涴婧闻言，很认真说道。
笑容微微凝固，孙万林知道，何涴婧这句话不是敷衍他的，做属下、臣子，遇到明主已是不易，而这里，还有一个让人敬佩、信任和放心的女主人，真是想都想不到，任何事情和人，要让刘奇和何涴婧都厌恶和反对，那真是极坏的事情和人。
“多谢娘娘…….”
有孙万林理解和支持武香，何涴婧心情顿时好很多，她也不着急离开，喝了几口茶，说道：“孙将军，我还有一事相请。”
“娘娘请说。”
“请将军今后遇到战事，明令各军，若有厉害的火器，定要想法子弄来，我好让机器局的工匠细细研讨，咱们将士拼命流血，断不能在火器上吃亏，我是上不了阵，杀不了敌，但能让机器局不眠不休，做出好火器来。”
孙万林闻言，起身肃立，缓缓躬身抱拳：“破虏军有娘娘在，甚幸！”
何涴婧欠身还礼：“我能做的，也就这些，还有，那些跟随我学医的女子，也多半能行了，我再想，能否在各军中，先弄一个军中医馆，由军中节制，将军再从各军中，挑选出些识字之人，学些处置伤口的法子。”
“娘娘的意思是…….”
“让这些女子入军职，归梁大医士统领，各军若有战事，随军出征，挑选士兵学习处置伤口，也最好是确保每都……，不，每卒中有一两人。”
还站着的孙万林在此抱拳施礼：“娘娘宅心仁厚，果是破虏军之福。”
何涴婧笑了笑，继续道：“孙将军，还有呢。”
还有？孙万林有些发傻，还有什么？
“我既来济南，便要全力管那机器局，昨日朱斌来向我禀报，说机器局已经有充足材料，我打算加紧制作火枪弹丸，将军可与朱斌商议，各军操练用度，我在想，怎么也得让士兵闲暇时，每年打上两三百粒才行。”
孙万林一听，脸都绿了，两三百粒？这得耗费多少银子啊？他急忙道：“娘娘，太多了！费钱。”
“多吗？”何涴婧偏头想了想，“弹丸再耗银钱，也比不得人命，你不知道，这次听闻朱雀伤亡了几千人，我心都痛了，一宿一宿睡不着…….”
“娘娘保重身子.…..”孙万林撩起长衫，跪了下去，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心情。
“孙将军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何涴婧见状吓了一跳，也不好起身去拉他，只得言语上催促。
起身的孙万林心中感叹，要是大清国那位太后老佛爷，有面前这位小王妃一半的心思，哪个还敢窥视大清国的江山？
然而何涴婧的一件事远不止此，她和孙万林说了足足一个时辰，孙万林都觉得自己跪早了，说完弹丸之事，各种零碎小事相当多，孙万林甚至听到她想着要给每个士兵做皮制的靴子，要让士兵三天有一顿肉吃，层出不穷的想法，让孙万林都有些傻了，寻常百姓人家，对待自己子女，都没这么好过，这还是王妃么？
孙万林不知道，何涴婧有这些想法，早在兰婧寨就有了，只是条件不具备，她没办法实现，现在不同了，治下各府县，强行耕种的春粮进入收获期，从泰安府到青州府，丰收在望，口粮不但能解决，养一些猪羊也是不成问题的。
加上有了山东机器局，何涴婧能够解决手工作坊用的工具，她已经梦想着山东先进入大规模的手工业时代，进而到工业时代，而从军队建立需求，是一举两得的事。
从孙万林这里得到明确的回应，何涴婧内心的担忧减少很多，不过她也并未安心养胎，而是趁着在济南城，开始一系列的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