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章 怎么会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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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看着不断冒出黑烟的地方，喉咙微梗。
她知道爆炸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么意外和突然……
盛于琛看着消防员正在对爆炸的地方喷射降温水枪，以防再出现爆炸，眸色深暗，低声道：“爆炸的地方是正在挖深水泳池的位置，据说当时是两架挖掘机四个工人在一起工作，周边有四个工人正在铺植被，这八个工人离爆炸源太近，已经找不到完整的遗体。”
南风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一下蜷紧，脸色一层层泛白。
宋琦跟在陆城遇身后，皱着眉头说：“要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起码要三个炸弹，但是空气里没有火药的味道，那到底是什么爆炸了？”
陆城遇不语，神色凝重，他仔细嗅着空气中混杂的各种各样气味，其中好似有一种是煤气，但是工地一向严禁任何易燃易爆的东西，不可能有人敢在这里使用煤气。
这场爆炸，来得实在匪夷所思。
目光一垂，眼角掠见身旁的南风，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定定地看着爆炸的位置，灯光下的身形和废墟相映衬显得格外单薄，他蹙眉，不动声色往她的方向走近，手虚虚地扶住她的肩膀，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怎么会怕成这样？
眼前的情形虽然的确过于惨烈，但是她不是那么扛不住打击的人，按说不至于这么失魂落魄。
陆城遇微低头靠近她的耳边：“爆炸的原因不会那么快查出来，你在这里等着也没用，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
盛于琛也看了过来，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顿了顿，直接就做了安排：“小王，送Cynthia回去。”
南风确实不想在这里干等着，她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深沉了一口气，她声音微哑说：“我先回去，盛总，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嗯。”
走出包围圈，南风遇到来接她的厉南衍，他应该也知道工地爆炸的事情，神色有些急，快速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没事吧？”
南风轻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
厉南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打开车门扶她坐进去，关上车门后，他抬头看了眼工地的方向，不期然和看向他这边的陆城遇的目光撞上，两人在半空有了短短两秒的对视，转瞬又各自移开。
陆城遇凝神，将眼前的爆炸结合南风刚才的异常反应，乌黑的瞳眸暗光流动，忽的问身侧的宋琦：“萧晨这两天有什么异常行为？”
宋琦的人时刻盯着萧晨，他每天做的事情都会传到她这里，她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您怀疑爆炸和萧先生有关？”
陆城遇是没有证据的怀疑，但事出异常必有妖，萧晨最近就一直在作妖，说不是他，他还真不太相信……敛起眸，他道：“你在这里看着，我暂时离开一趟。”
“是。”
……
南风坐在副驾驶座，手肘搁在窗台上，将五指插进头发里撑住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心力交瘁。
“南衍，你知道萧晨在哪里吗？带我去找他，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最后几个字，音调阴且狠。
……
萧晨的住处离新别墅区不是很远，十五分钟后，南风见到了萧晨。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衬衫解开三颗扣子，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见他们进来，心情还很好地举杯：“八二年的赤霞珠，要试试吗？”
南风冷肃着脸，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一字一字地问：“工地爆炸，是你做的，对不对？”
萧晨弯唇一笑，将杯口抵上嘴唇，猩红色的酒液像血，缓缓流进他的口中。
南风的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工地上那些被担架抬出来的血淋淋尸体，胸口一闷，倏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
萧晨睁大着眼睛，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满是无辜，他不可思议地反问：“嗨，Cynthia，你是在怪我吗？”
他笑：“别忘了，这个计划可是你想出来的。”
“我没让你现在做，更没让你在工人们都在施工的时候做！”南风咬牙切齿——是，她的计划开的确有新别墅区爆炸这一环，但是当初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根本不是想做成现在这样！
刚才在路上，丽莎告诉她一个数字，说现在确认死亡的工人已经有二十人！
这个数字还会再增加，更遑论还有重伤和轻伤的人数！
她想起今天下午和陆城遇的对话，他说希望她手上不要染无辜人的血，她当时还信誓旦旦地回答她不可能会伤及无辜，结果现在呢？
南风夺过萧晨手里的酒杯，直接泼到他脸上：“你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萧晨并不生气，用手抹了一把脸，不在意地笑了：“计划是我们原本就定好的，我只是提前实施而已，至于死伤的工人，”他抬头对上南风，眉梢挑了一下，“如果没有死伤，这件事怎么闹大？怎么发挥最好的效果？怎么一击即中？”
“你简直丧心病狂！”
萧晨往沙发一靠，双手一摊：“反正早做晚做都是做，而且我做都做了，你觉得过分，冲我发火也挽回不了什么啊。”
他是一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理所当然且漫不经心的态度，眼睛里隐隐约约的藏着兴奋，仿佛很期待这件事愈演愈烈。
南风怒火中烧，萧晨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且Cynthia，你生气到底是因为我把这件事做得太过分，还是因为我做的这件事会伤害到某人呢？”
他的话语暗藏尖锐，南风冷眸：“你想说什么？”
萧晨微笑：“你对陆城遇心软了吧？”
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南风不得不后退。
“你和陆城遇在巴黎酒庄单独相处半个月，当时他身受重伤，你杀他报仇易如反掌，但是你没有，你非但没有，甚至连他那条命都是你救的！怪我没提前跟你商量？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会同意我做吗？你心里早就没把陆城遇当成你的仇人了吧？”
厉南衍一向没有干涉南风的任何计划，此刻也只安静站在门边，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只是在听到萧晨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向了南风，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而在南风听来，他那些话根本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他随便施加在她身上的主观看法，甚至不值得她特意解释，她只冷冷道：“我和你合作的内容是扳倒陆城遇，只要能达到这个最终目的，过程中我为什么没有杀他，为什么救他，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
“但是计划是我们两个人的计划，你没有跟我商量过一句就随便下手，甚至违背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不伤及无辜的前提，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萧晨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无所谓，反正陆城遇已经玩完了……哦不，你可以去举报我，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南风脚步一停，冷冷转身看着他。
萧晨讥讽地笑着：“真有趣，我帮你报仇，你却要为了仇人出卖我这个恩人。要不然怎么会说女人就是下贱呢？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让你忘了你亲哥是死在谁手里，忘了自己受的那些伤害和痛苦都是谁施加的。”
“成天喊着要报仇要复仇，结果被睡两下就服帖，难怪是女人。”
后面已经不只是嘲讽，而是羞辱，厉南衍面色一沉，警告出声：“萧晨。”
萧晨没有要住口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为谁生气为谁抱不平，话锋一转质问起南风：“我说的话哪句话不对？和陆城遇单独共处半个月你敢说你们什么都没做过？还有今天，你又做了什么？和陆城遇一起吃午饭，还和他一起去看工地，交谈甚欢吧？”
他倏地指向厉南衍：“你还记得再过一周，你就要和这个男人订婚了吗？”
南风眼神冰冷冷：“姑且不说我和陆城遇到底有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就说萧晨，你别拿我的事当你不守承诺的理由，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我救陆城遇不代表我以后不会杀他，我和陆城遇一起吃饭一起看工地不代表我们已经握手言和，我现在和你终止合作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再继续对付陆城遇，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要放过陆城遇，你说的什么忘了我哥死在谁手里、忘了我受的伤是谁施加的，全都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
“你把你的自以为施加在我身上，甚至还咄咄质问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萧晨凝着她半响，冷笑一声。
“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再继续合作，是因为我不想再和一个疯子打交道，那些因为你所谓‘把事情闹大’而死的人，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他们不会死不瞑目回来找你。”
她可以开枪，可以动刀子，可以面不改色地去看流血和死人，但不代表她能没有任何底线，为了达到目的而让无辜的人命为她铺路，她做不到，如果她哥和兰姐还在，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这才是她不满萧晨做法的根本原因。
但是萧晨却认定她是舍不得伤害陆城遇……呵。
南风无话可说，转身往外走。
厉南衍跟上她，看到她从车后备箱里拿出矿泉水，仰起头灌了自己一大口，有些水渍从她的嘴角流出来，浸入衣领。
他沉默地走上前，用手帕帮她擦去。
南风拿出手机，丽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最终确认死亡人数是三十三人，重伤七十八人，轻一百五十人……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身体往车门一靠。
厉南衍低声道：“Cynthia，不用自责，不是你的责任。”
南风渐渐冷却下情绪，看着萧晨的房子，眼睛涌动着繁复，半响还是叹了口气。
侧过头，她看到厉南衍脸上的关切和安抚，静了静，然后说：“我和陆城遇不是萧晨说的那样。”
厉南衍眉心一动，南风垂下眸，她没必要向萧晨解释她做过什么，但是却不想让厉南衍误会。
“最初我没有杀他，是因为他在坠桥的时候救了我一次，我不想欠他；后来救他，是因为他骗我说我哥没死，后来会在酒庄和他在一起半个月，也是他一直拿这件事吊着我。”
“至于今天，”顿了顿，南风还是将陆城遇对他身份的怀疑省略掉，只说，“我们聊的是公事，去工地视察也是例行公事，绝对没有萧晨说的那些暧昧。”
厉南衍认真听她说完，忽然一笑。
他其实很意外南风竟然会在他问之前主动解释。
“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他摸摸她的头，复而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萧晨前几天跟我说，有办法试探出陆城遇和傅逸生是不是真的决裂，所谓办法大概指的就是这件事……”南风沉眉。
“那工地……”
南风眼中凛然：“萧晨有句话说得对，做了都做了，不能白做。”
南风看着不断冒出黑烟的地方，喉咙微梗。
她知道爆炸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么意外和突然……
盛于琛看着消防员正在对爆炸的地方喷射降温水枪，以防再出现爆炸，眸色深暗，低声道：“爆炸的地方是正在挖深水泳池的位置，据说当时是两架挖掘机四个工人在一起工作，周边有四个工人正在铺植被，这八个工人离爆炸源太近，已经找不到完整的遗体。”
南风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一下蜷紧，脸色一层层泛白。
宋琦跟在陆城遇身后，皱着眉头说：“要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起码要三个炸弹，但是空气里没有火药的味道，那到底是什么爆炸了？”
陆城遇不语，神色凝重，他仔细嗅着空气中混杂的各种各样气味，其中好似有一种是煤气，但是工地一向严禁任何易燃易爆的东西，不可能有人敢在这里使用煤气。
这场爆炸，来得实在匪夷所思。
目光一垂，眼角掠见身旁的南风，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定定地看着爆炸的位置，灯光下的身形和废墟相映衬显得格外单薄，他蹙眉，不动声色往她的方向走近，手虚虚地扶住她的肩膀，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怎么会怕成这样？
眼前的情形虽然的确过于惨烈，但是她不是那么扛不住打击的人，按说不至于这么失魂落魄。
陆城遇微低头靠近她的耳边：“爆炸的原因不会那么快查出来，你在这里等着也没用，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
盛于琛也看了过来，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顿了顿，直接就做了安排：“小王，送Cynthia回去。”
南风确实不想在这里干等着，她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深沉了一口气，她声音微哑说：“我先回去，盛总，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嗯。”
走出包围圈，南风遇到来接她的厉南衍，他应该也知道工地爆炸的事情，神色有些急，快速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没事吧？”
南风轻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
厉南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打开车门扶她坐进去，关上车门后，他抬头看了眼工地的方向，不期然和看向他这边的陆城遇的目光撞上，两人在半空有了短短两秒的对视，转瞬又各自移开。
陆城遇凝神，将眼前的爆炸结合南风刚才的异常反应，乌黑的瞳眸暗光流动，忽的问身侧的宋琦：“萧晨这两天有什么异常行为？”
宋琦的人时刻盯着萧晨，他每天做的事情都会传到她这里，她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您怀疑爆炸和萧先生有关？”
陆城遇是没有证据的怀疑，但事出异常必有妖，萧晨最近就一直在作妖，说不是他，他还真不太相信……敛起眸，他道：“你在这里看着，我暂时离开一趟。”
“是。”
……
南风坐在副驾驶座，手肘搁在窗台上，将五指插进头发里撑住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心力交瘁。
“南衍，你知道萧晨在哪里吗？带我去找他，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最后几个字，音调阴且狠。
……
萧晨的住处离新别墅区不是很远，十五分钟后，南风见到了萧晨。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衬衫解开三颗扣子，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见他们进来，心情还很好地举杯：“八二年的赤霞珠，要试试吗？”
南风冷肃着脸，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一字一字地问：“工地爆炸，是你做的，对不对？”
萧晨弯唇一笑，将杯口抵上嘴唇，猩红色的酒液像血，缓缓流进他的口中。
南风的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工地上那些被担架抬出来的血淋淋尸体，胸口一闷，倏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
萧晨睁大着眼睛，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满是无辜，他不可思议地反问：“嗨，Cynthia，你是在怪我吗？”
他笑：“别忘了，这个计划可是你想出来的。”
“我没让你现在做，更没让你在工人们都在施工的时候做！”南风咬牙切齿——是，她的计划开的确有新别墅区爆炸这一环，但是当初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根本不是想做成现在这样！
刚才在路上，丽莎告诉她一个数字，说现在确认死亡的工人已经有二十人！
这个数字还会再增加，更遑论还有重伤和轻伤的人数！
她想起今天下午和陆城遇的对话，他说希望她手上不要染无辜人的血，她当时还信誓旦旦地回答她不可能会伤及无辜，结果现在呢？
南风夺过萧晨手里的酒杯，直接泼到他脸上：“你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萧晨并不生气，用手抹了一把脸，不在意地笑了：“计划是我们原本就定好的，我只是提前实施而已，至于死伤的工人，”他抬头对上南风，眉梢挑了一下，“如果没有死伤，这件事怎么闹大？怎么发挥最好的效果？怎么一击即中？”
“你简直丧心病狂！”
萧晨往沙发一靠，双手一摊：“反正早做晚做都是做，而且我做都做了，你觉得过分，冲我发火也挽回不了什么啊。”
他是一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理所当然且漫不经心的态度，眼睛里隐隐约约的藏着兴奋，仿佛很期待这件事愈演愈烈。
南风怒火中烧，萧晨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且Cynthia，你生气到底是因为我把这件事做得太过分，还是因为我做的这件事会伤害到某人呢？”
他的话语暗藏尖锐，南风冷眸：“你想说什么？”
萧晨微笑：“你对陆城遇心软了吧？”
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南风不得不后退。
“你和陆城遇在巴黎酒庄单独相处半个月，当时他身受重伤，你杀他报仇易如反掌，但是你没有，你非但没有，甚至连他那条命都是你救的！怪我没提前跟你商量？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会同意我做吗？你心里早就没把陆城遇当成你的仇人了吧？”
厉南衍一向没有干涉南风的任何计划，此刻也只安静站在门边，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只是在听到萧晨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向了南风，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而在南风听来，他那些话根本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他随便施加在她身上的主观看法，甚至不值得她特意解释，她只冷冷道：“我和你合作的内容是扳倒陆城遇，只要能达到这个最终目的，过程中我为什么没有杀他，为什么救他，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
“但是计划是我们两个人的计划，你没有跟我商量过一句就随便下手，甚至违背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不伤及无辜的前提，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萧晨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无所谓，反正陆城遇已经玩完了……哦不，你可以去举报我，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南风脚步一停，冷冷转身看着他。
萧晨讥讽地笑着：“真有趣，我帮你报仇，你却要为了仇人出卖我这个恩人。要不然怎么会说女人就是下贱呢？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让你忘了你亲哥是死在谁手里，忘了自己受的那些伤害和痛苦都是谁施加的。”
“成天喊着要报仇要复仇，结果被睡两下就服帖，难怪是女人。”
后面已经不只是嘲讽，而是羞辱，厉南衍面色一沉，警告出声：“萧晨。”
萧晨没有要住口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为谁生气为谁抱不平，话锋一转质问起南风：“我说的话哪句话不对？和陆城遇单独共处半个月你敢说你们什么都没做过？还有今天，你又做了什么？和陆城遇一起吃午饭，还和他一起去看工地，交谈甚欢吧？”
他倏地指向厉南衍：“你还记得再过一周，你就要和这个男人订婚了吗？”
南风眼神冰冷冷：“姑且不说我和陆城遇到底有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就说萧晨，你别拿我的事当你不守承诺的理由，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我救陆城遇不代表我以后不会杀他，我和陆城遇一起吃饭一起看工地不代表我们已经握手言和，我现在和你终止合作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再继续对付陆城遇，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要放过陆城遇，你说的什么忘了我哥死在谁手里、忘了我受的伤是谁施加的，全都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
“你把你的自以为施加在我身上，甚至还咄咄质问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萧晨凝着她半响，冷笑一声。
“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再继续合作，是因为我不想再和一个疯子打交道，那些因为你所谓‘把事情闹大’而死的人，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他们不会死不瞑目回来找你。”
她可以开枪，可以动刀子，可以面不改色地去看流血和死人，但不代表她能没有任何底线，为了达到目的而让无辜的人命为她铺路，她做不到，如果她哥和兰姐还在，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这才是她不满萧晨做法的根本原因。
但是萧晨却认定她是舍不得伤害陆城遇……呵。
南风无话可说，转身往外走。
厉南衍跟上她，看到她从车后备箱里拿出矿泉水，仰起头灌了自己一大口，有些水渍从她的嘴角流出来，浸入衣领。
他沉默地走上前，用手帕帮她擦去。
南风拿出手机，丽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最终确认死亡人数是三十三人，重伤七十八人，轻一百五十人……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身体往车门一靠。
厉南衍低声道：“Cynthia，不用自责，不是你的责任。”
南风渐渐冷却下情绪，看着萧晨的房子，眼睛涌动着繁复，半响还是叹了口气。
侧过头，她看到厉南衍脸上的关切和安抚，静了静，然后说：“我和陆城遇不是萧晨说的那样。”
厉南衍眉心一动，南风垂下眸，她没必要向萧晨解释她做过什么，但是却不想让厉南衍误会。
“最初我没有杀他，是因为他在坠桥的时候救了我一次，我不想欠他；后来救他，是因为他骗我说我哥没死，后来会在酒庄和他在一起半个月，也是他一直拿这件事吊着我。”
“至于今天，”顿了顿，南风还是将陆城遇对他身份的怀疑省略掉，只说，“我们聊的是公事，去工地视察也是例行公事，绝对没有萧晨说的那些暧昧。”
厉南衍认真听她说完，忽然一笑。
他其实很意外南风竟然会在他问之前主动解释。
“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他摸摸她的头，复而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萧晨前几天跟我说，有办法试探出陆城遇和傅逸生是不是真的决裂，所谓办法大概指的就是这件事……”南风沉眉。
“那工地……”
南风眼中凛然：“萧晨有句话说得对，做了都做了，不能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