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寿春之战（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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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孙策突然与南昌失去了联系，果然再派出斥候后得知了凌操大败被困南昌的消息，从孙策的本意来说，凌操在南昌这样的大败足以让他放弃九江，寻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不管是长沙还是哪里，但是周瑜不肯放弃九江，他能理解自己兄弟的想法，如果这一次再丢了九江，那他们就算想崛起也很难了。
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仅剩的地盘，离了这里，他们无粮无兵，除了呼啸山林，可能也只能投一方诸侯，可问题是，眼下九江周围又有哪一方势力值得他们去效忠？并没有，刘表刘澜最强，但一个有杀父之仇，一个有多年的冤家，所以周瑜在反对的一刻，他也就犹豫了起来。
孙策帐下，有很多孙坚时期的元老重臣，这其中武自然是程普与黄盖，而文朱治等等不一而足，但真要说一个声望影响最大者，那必然只有一人，那就是芮祉，乃丹阳人，早年随孙坚征伐，因有功被表九江太守，后调吴郡，孙策讨伐丹阳，他前来效力，出力最大，但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而孙策之所以几次三番能够在九江站稳脚跟，说白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芮祉在九江的名望，正因为有他，所以才得到了九江百姓全力支持。
所以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刻，孙策是走是留，听谁的建议都不如听芮祉的建议，而在与他见面之后，芮祉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如果凌操当真在豫章被击败，那么刘澜随时都有可能从两线夹击九江，那样的话，最后他们必然大败，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离开。
芮祉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认为九江能够挡住刘澜，而九江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绝对无法与潼关汜水关这样的关隘媲美，并非是什么军事重地，在这里防守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些孙策何尝不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想再坚持一下，不想就这么放弃九江，可关键是他没有任何由头去说服这些坚持离开的文武。
虽然周瑜有些话说的不错，但别忘了这些话都是在假设，他的那些反败为胜的算计可能会成功，当然也会一败涂地，孙策自问无法说服芮祉，这个倔老头，固执己见是出了名的，向来就只有他强硬要求，从来没有他被说服。
孙策离开芮府，刚出屋，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芮玄，而他则在看到孙策的一刻，快步走上来：“主公！”
芮玄是孙策的亲兵，今年只有十八岁，随其父亲一同加入到孙策军中，他笑着他了一声招呼，道：“是芮二郎啊，你大哥没和你一起回来？”芮玄之兄芮良，和他一样兄弟二人都在是孙策帐下，所以对他们兄弟孙策非常熟悉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其二朗，这完全可以说是亲昵了，就算是在孙策的亲兵当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到他如此称呼。
“大哥还在军营，卑职无事，也就回来了。”
“嗯。”孙策点点头，芮玄凑了上来，道：“主公过来，难道是为了救援南昌之事？”提到南昌，孙策眼中瞬间变得黯然起来，如果他是为了南昌的事情被拒也就认了，关键是连守九江都说不通，何况还是救援南昌，那就更没什么可能性了。
他叹了口气，最初对于凌操不仅是孙策有信心，包括芮玄们也都相信一定会战胜秣陵军，至于被击败那是想都没有想过，当然他并不知道经过，他始终都觉得豫章之战是凌操将军轻敌了。”
孙策听了以后，尴尬一笑，也只能默认，难道还去解释真相？其实有些真相是根本无法说出来的，包括芮祉在内，都不可能说出来，毕竟他的强项在与后勤安民，是孙策的荀彧和萧何，有他在，孙策就不用为后勤考虑。
但这并不等于他一定要把战争的真相说出来，那样就太伤人心和士气了，芮玄见他如此，一脸沮丧，便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不用太过于自责，我们还有数万军队，就算继续抵抗与秣陵军也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当然这一回一定要选好将，更要谋划好计策，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芮玄相信，也始终认为，眼下的局势能够以一己之力抗击秣陵军，只有主公孙策了，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能力应对，当然他是没有这个话语权去进行建议的，但是这不等于他不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芮玄的话让孙策心中顺畅了很多，当然更主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说出了孙策心中的想法，不管他们如何败，在孙策眼中，只要他没认输，那他们就没败，对之前的失败，芮玄认为是轻敌大意，而他则认为是用人失策的结果，但不管谁想的更接近真相，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秣陵军不是不可战胜的。
孙策默默点头，道：“有你们对我如此信任，我明白了。”他这句话有着很深的含义，尤其是这句明白了，着实让芮玄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他离开不久，突然家里的小厮前来，道：“二少爷，老爷让您过去。”
孙策从芮玄府上离开，直奔周瑜府上，这也是方才芮玄的提醒，周瑜亲自迎接，并与他一起来到了书房，因为匆忙，书房内并没有收拾，孙策一眼就看到了周瑜正在对南昌进行病理部署，也就是说他正在研究出兵南昌的可能性。
周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么放弃南昌的部队的，那可是近四万人啊，虽然几仗下来不知损失了多少，但只要能回来两万人也是好的，那样他们就算离开九江，也能够有再次崛起的可能，而现在这点部队，一旦离开九江，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主公怎么突然来了？”
两人走进书房，两级落座之后，周瑜问道。
“就是想跟你谈谈南昌的事情。”孙策来见周瑜，当然不会为了别的事情，就是想商议出兵南昌的可行性，胜算会有多大，他这一开口，瞬间就让周瑜精神一震，他这几天都在研究这件事情，立即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大胆的说了出来，而孙策则始终没有开口，也不多言，就是在旁静静听着。
直到周瑜大致说完，他才接话，道：“你的计划虽好，但就如你说的那样，现在所有的担忧是不清楚南昌的情况，如果能对南昌的情势有所了解，那你做出的部署也就能更万无一失了。”
“不错。”
孙策想了想，道：“那就派人与南昌的凌操看看能不能取得联系，如果能取得联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发生了些什么，那时我们再制定之后的策略？”
周瑜眉头微微一皱，道：“那样一来我怕时间消耗太久，毕竟现在南昌战事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激烈程度失败原因还都是未知之数，再有就是凌操为什么在失败后没有求援，这一切都是未知，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我们现在想要扭转形式，就必须要尽快救出被困南昌的凌操，哪怕是离开九江，也必须带上凌操走。”
“走，也不能当懦夫，留，那就一定要逆转，一定要拿下南昌！”孙策忧心忡忡，叹息一声道：“你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虽然我此行前来的目的就是想与你商量有没有亲自领兵前往南昌的可能性，但是经你这么一分析后，我有些担心凌操能不能在我们准备好前守住南昌，如果他守不住，那我们的所有努力不都前功尽弃了，而南昌若失，九江必然难保，我们到时候就是想撤出九江，可能也失去了机会。”
周瑜看向孙策，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侧的窗外，已经出了神，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唤了数声，道：“主公？”
“嗯？”孙策从沉思中反应过来，道：“公瑾，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你说如果连这最后的机会我们都不争一争，反而撤走，日后回想今日事，你会不会后悔？”
“应该会吧。”周瑜犹豫了下，但还是握紧了拳头，道。
“不错，我想我也会的，败了我认，可如果连勇气都没有就逃走，我想我日后也一定会后悔，这一次就算是败，也要败的光明正大，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绝不苟且！”
“好，主公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周瑜站了起来，但是等来的却是孙策又把他按到了座位上，只听他说道：“我这一路一直在想，现在我们与秣陵之间已经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所以这一次要么不开张，要开战就一定要集中全部兵力，与南昌对秣陵军进行最终的决战，就算失败我也认了，大不了再重新来过，可一旦成功，那我们就能力挽狂澜，而刘澜也会因为这一仗而实力大损，就算他再派主力来南昌，我们也有资格与他周旋，而不是考虑放弃九江。
我们要掌握主动权，这才是孙策今日来见他的重心，以周瑜对孙策的了解，他当然清楚这一点，也明白他之所以会来见自己，其实已经是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当即回应，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制定作战计划，其次则是与凌操取得联络，以我们的实力，只有将全部力量都凝聚，再与秣陵军交战，才能有胜算。”
孙策点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话，道：“明天我会与程普他们继续探讨这件事情，就如你所说，这个时候要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人，而我们两个做出什么决定现在的掣肘力量都会导致功亏一篑，但如果能取得他们的支持就不一样了，只有在他们的支持下，我们才有可能最终取得南昌的胜利，反之如果连内部都无法达成一致，那这一仗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肯定必败，那何苦再去送死？”
说到这里，孙策又瞥一眼周瑜，道：“我想他们也不会放弃凌操和陈武，尤其是上万的部队！”
周瑜摇了摇头，道：“未必，首先凌操和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多深的瓜葛，想得到他们的首肯，我觉得关键还是在几个人，芮祉和程普，将军只要能说服此二人，那出兵南昌一事必然再无任何阻力。”
“谈何容易，想说服这两人，可能比登天还难。”孙策拉长了声音，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瞒你，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经与芮祉见过一面了，结果不用说相比你也能知晓，他的态度非常明确，就是立即撤出九江！”
那就程普，周瑜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有些话他不能说，甚至都不能提醒，当然以如今的孙策来说，也无需他的提醒，因为孙策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人，能够改变眼下局势的关键人物。
“等下我就去见朱治。”
周瑜明白了他的心思，可以说他能有今日，朱治出力最大，如果不是因为刘澜突然在丹阳杀出的话，现在江东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正是因为当初朱治出力最大，所以他有着足够的影响力，这个时候如果他能开口表态，全力支持自己的话，那么出兵南昌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除了朱治，我觉得还有一人也必须要见上一见。”周瑜说道。
“谁？”
“黄盖将军！”
眼下如果能与芮祉相提并论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是朱治的话，那么在军中眼下能与程普相提并论者，无疑就是黄盖了，如果芮祉和程普是难啃的硬骨头，那想让二人松口，那先说服朱治与黄盖，或许会是一条捷径，不然的话，他二人在这里不管想出什么妙计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尤其是在南昌大败之后，孙策的影响力可以说达到了低谷，很多人已经对他彻底失去信任。
十天前，孙策突然与南昌失去了联系，果然再派出斥候后得知了凌操大败被困南昌的消息，从孙策的本意来说，凌操在南昌这样的大败足以让他放弃九江，寻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不管是长沙还是哪里，但是周瑜不肯放弃九江，他能理解自己兄弟的想法，如果这一次再丢了九江，那他们就算想崛起也很难了。
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仅剩的地盘，离了这里，他们无粮无兵，除了呼啸山林，可能也只能投一方诸侯，可问题是，眼下九江周围又有哪一方势力值得他们去效忠？并没有，刘表刘澜最强，但一个有杀父之仇，一个有多年的冤家，所以周瑜在反对的一刻，他也就犹豫了起来。
孙策帐下，有很多孙坚时期的元老重臣，这其中武自然是程普与黄盖，而文朱治等等不一而足，但真要说一个声望影响最大者，那必然只有一人，那就是芮祉，乃丹阳人，早年随孙坚征伐，因有功被表九江太守，后调吴郡，孙策讨伐丹阳，他前来效力，出力最大，但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而孙策之所以几次三番能够在九江站稳脚跟，说白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芮祉在九江的名望，正因为有他，所以才得到了九江百姓全力支持。
所以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刻，孙策是走是留，听谁的建议都不如听芮祉的建议，而在与他见面之后，芮祉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如果凌操当真在豫章被击败，那么刘澜随时都有可能从两线夹击九江，那样的话，最后他们必然大败，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离开。
芮祉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认为九江能够挡住刘澜，而九江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绝对无法与潼关汜水关这样的关隘媲美，并非是什么军事重地，在这里防守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些孙策何尝不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想再坚持一下，不想就这么放弃九江，可关键是他没有任何由头去说服这些坚持离开的文武。
虽然周瑜有些话说的不错，但别忘了这些话都是在假设，他的那些反败为胜的算计可能会成功，当然也会一败涂地，孙策自问无法说服芮祉，这个倔老头，固执己见是出了名的，向来就只有他强硬要求，从来没有他被说服。
孙策离开芮府，刚出屋，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芮玄，而他则在看到孙策的一刻，快步走上来：“主公！”
芮玄是孙策的亲兵，今年只有十八岁，随其父亲一同加入到孙策军中，他笑着他了一声招呼，道：“是芮二郎啊，你大哥没和你一起回来？”芮玄之兄芮良，和他一样兄弟二人都在是孙策帐下，所以对他们兄弟孙策非常熟悉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其二朗，这完全可以说是亲昵了，就算是在孙策的亲兵当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到他如此称呼。
“大哥还在军营，卑职无事，也就回来了。”
“嗯。”孙策点点头，芮玄凑了上来，道：“主公过来，难道是为了救援南昌之事？”提到南昌，孙策眼中瞬间变得黯然起来，如果他是为了南昌的事情被拒也就认了，关键是连守九江都说不通，何况还是救援南昌，那就更没什么可能性了。
他叹了口气，最初对于凌操不仅是孙策有信心，包括芮玄们也都相信一定会战胜秣陵军，至于被击败那是想都没有想过，当然他并不知道经过，他始终都觉得豫章之战是凌操将军轻敌了。”
孙策听了以后，尴尬一笑，也只能默认，难道还去解释真相？其实有些真相是根本无法说出来的，包括芮祉在内，都不可能说出来，毕竟他的强项在与后勤安民，是孙策的荀彧和萧何，有他在，孙策就不用为后勤考虑。
但这并不等于他一定要把战争的真相说出来，那样就太伤人心和士气了，芮玄见他如此，一脸沮丧，便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不用太过于自责，我们还有数万军队，就算继续抵抗与秣陵军也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当然这一回一定要选好将，更要谋划好计策，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芮玄相信，也始终认为，眼下的局势能够以一己之力抗击秣陵军，只有主公孙策了，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能力应对，当然他是没有这个话语权去进行建议的，但是这不等于他不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芮玄的话让孙策心中顺畅了很多，当然更主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说出了孙策心中的想法，不管他们如何败，在孙策眼中，只要他没认输，那他们就没败，对之前的失败，芮玄认为是轻敌大意，而他则认为是用人失策的结果，但不管谁想的更接近真相，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秣陵军不是不可战胜的。
孙策默默点头，道：“有你们对我如此信任，我明白了。”他这句话有着很深的含义，尤其是这句明白了，着实让芮玄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他离开不久，突然家里的小厮前来，道：“二少爷，老爷让您过去。”
孙策从芮玄府上离开，直奔周瑜府上，这也是方才芮玄的提醒，周瑜亲自迎接，并与他一起来到了书房，因为匆忙，书房内并没有收拾，孙策一眼就看到了周瑜正在对南昌进行病理部署，也就是说他正在研究出兵南昌的可能性。
周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么放弃南昌的部队的，那可是近四万人啊，虽然几仗下来不知损失了多少，但只要能回来两万人也是好的，那样他们就算离开九江，也能够有再次崛起的可能，而现在这点部队，一旦离开九江，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主公怎么突然来了？”
两人走进书房，两级落座之后，周瑜问道。
“就是想跟你谈谈南昌的事情。”孙策来见周瑜，当然不会为了别的事情，就是想商议出兵南昌的可行性，胜算会有多大，他这一开口，瞬间就让周瑜精神一震，他这几天都在研究这件事情，立即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大胆的说了出来，而孙策则始终没有开口，也不多言，就是在旁静静听着。
直到周瑜大致说完，他才接话，道：“你的计划虽好，但就如你说的那样，现在所有的担忧是不清楚南昌的情况，如果能对南昌的情势有所了解，那你做出的部署也就能更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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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想了想，道：“那就派人与南昌的凌操看看能不能取得联系，如果能取得联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发生了些什么，那时我们再制定之后的策略？”
周瑜眉头微微一皱，道：“那样一来我怕时间消耗太久，毕竟现在南昌战事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激烈程度失败原因还都是未知之数，再有就是凌操为什么在失败后没有求援，这一切都是未知，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我们现在想要扭转形式，就必须要尽快救出被困南昌的凌操，哪怕是离开九江，也必须带上凌操走。”
“走，也不能当懦夫，留，那就一定要逆转，一定要拿下南昌！”孙策忧心忡忡，叹息一声道：“你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虽然我此行前来的目的就是想与你商量有没有亲自领兵前往南昌的可能性，但是经你这么一分析后，我有些担心凌操能不能在我们准备好前守住南昌，如果他守不住，那我们的所有努力不都前功尽弃了，而南昌若失，九江必然难保，我们到时候就是想撤出九江，可能也失去了机会。”
周瑜看向孙策，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侧的窗外，已经出了神，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唤了数声，道：“主公？”
“嗯？”孙策从沉思中反应过来，道：“公瑾，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你说如果连这最后的机会我们都不争一争，反而撤走，日后回想今日事，你会不会后悔？”
“应该会吧。”周瑜犹豫了下，但还是握紧了拳头，道。
“不错，我想我也会的，败了我认，可如果连勇气都没有就逃走，我想我日后也一定会后悔，这一次就算是败，也要败的光明正大，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绝不苟且！”
“好，主公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周瑜站了起来，但是等来的却是孙策又把他按到了座位上，只听他说道：“我这一路一直在想，现在我们与秣陵之间已经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所以这一次要么不开张，要开战就一定要集中全部兵力，与南昌对秣陵军进行最终的决战，就算失败我也认了，大不了再重新来过，可一旦成功，那我们就能力挽狂澜，而刘澜也会因为这一仗而实力大损，就算他再派主力来南昌，我们也有资格与他周旋，而不是考虑放弃九江。
我们要掌握主动权，这才是孙策今日来见他的重心，以周瑜对孙策的了解，他当然清楚这一点，也明白他之所以会来见自己，其实已经是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当即回应，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制定作战计划，其次则是与凌操取得联络，以我们的实力，只有将全部力量都凝聚，再与秣陵军交战，才能有胜算。”
孙策点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话，道：“明天我会与程普他们继续探讨这件事情，就如你所说，这个时候要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人，而我们两个做出什么决定现在的掣肘力量都会导致功亏一篑，但如果能取得他们的支持就不一样了，只有在他们的支持下，我们才有可能最终取得南昌的胜利，反之如果连内部都无法达成一致，那这一仗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肯定必败，那何苦再去送死？”
说到这里，孙策又瞥一眼周瑜，道：“我想他们也不会放弃凌操和陈武，尤其是上万的部队！”
周瑜摇了摇头，道：“未必，首先凌操和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多深的瓜葛，想得到他们的首肯，我觉得关键还是在几个人，芮祉和程普，将军只要能说服此二人，那出兵南昌一事必然再无任何阻力。”
“谈何容易，想说服这两人，可能比登天还难。”孙策拉长了声音，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瞒你，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经与芮祉见过一面了，结果不用说相比你也能知晓，他的态度非常明确，就是立即撤出九江！”
那就程普，周瑜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有些话他不能说，甚至都不能提醒，当然以如今的孙策来说，也无需他的提醒，因为孙策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人，能够改变眼下局势的关键人物。
“等下我就去见朱治。”
周瑜明白了他的心思，可以说他能有今日，朱治出力最大，如果不是因为刘澜突然在丹阳杀出的话，现在江东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正是因为当初朱治出力最大，所以他有着足够的影响力，这个时候如果他能开口表态，全力支持自己的话，那么出兵南昌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除了朱治，我觉得还有一人也必须要见上一见。”周瑜说道。
“谁？”
“黄盖将军！”
眼下如果能与芮祉相提并论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是朱治的话，那么在军中眼下能与程普相提并论者，无疑就是黄盖了，如果芮祉和程普是难啃的硬骨头，那想让二人松口，那先说服朱治与黄盖，或许会是一条捷径，不然的话，他二人在这里不管想出什么妙计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尤其是在南昌大败之后，孙策的影响力可以说达到了低谷，很多人已经对他彻底失去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