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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出岫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竹影立刻上前搀扶一把,低声劝道:“夫人先别伤心,这事大有蹊跷,也许……也许有什么内情也未可知。”
出岫只死死攥着手中的信,喃喃道:“想容怀孕八个月……算算日子,沈予是去年八月底回到京州,九月中旬受命去北宣议和,日子正好对得上。”
她边说边看向竹影,双目无神地笑了笑:“这信你也看过了……信上说,沈予受封威远侯之后,与同僚宴饮连醉两日,皆是宿在想容屋内。”
“即便如此,也必定是大小姐算计的。”
竹影连忙为沈予开脱:“您也知道威远侯对您一片痴心,这么多年了,又何曾待见过大小姐?”
然而出岫却是死死攥着手中书信,怔怔不知所想,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竹影见状更加担心,再劝道:“至少等咱们到了京州,弄清此事的内情再说不迟。”
出岫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对竹影笑了笑:“嗯,我也正有此意,你回去歇着罢。
我也……歇下了。”
说着还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连门都忘记关,失魂落魄地往里走。
“夫人!
您忘记上门栓了。”
竹影很是担忧地提醒她。
出岫“哦”
了一声,抚了抚额头,一句话也没说,重新返回到门前。
竹影适时退出门外,出岫便将房门从内关闭,上紧门栓。
但这一夜,出岫再也没能安然入眠,她做了一宿的梦。
梦中一会儿是沈予的深情告白,一会儿又变作云想容的厉色指责,更甚者,连那座贞节牌坊上的金漆大字,都变作了“娼妓牌坊”
的字样,很是骇人。
出岫被这个梦吓醒了,待到后半夜她已再无睡意,惊恐地睁着一双清眸,到最后竟也落下了两行清泪。
也不知是为了那梦境而流,还是为了沈予而流。
明明知道想容怀孕之事必然有内情,明明知道沈予不会没个交代,但她就是无法安心,止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此后一路上,出岫都是失魂落魄,时常走神。
玥菀询问过两次,担心是出岫身子不适,但都被竹影挡了回来。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京州城外,竹影前来询问出岫的意思:“夫人,明日即将入城,可要知会三爷和威远侯府?”
出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不必,明日进城之后先去流云山庄。
你以我的名义给左相府送张拜帖,就说我后日登门拜见。”
“这么急?”
竹影颇感意外,试着劝道:“您难道不先去威远侯府问问情况?”
出岫面无表情看着他:“先办正事要紧。”
竹影只得领命而去。
翌日出岫等人入城,果然是谁都没有惊动,直奔流云山庄而去。
歇息了整整一日,递了拜帖,左相府也很是热情地接下帖子。
又过了一日,出岫携三十车彩礼前往左相府,临去之前才交代竹影:“你同威远侯府说一声,就说……我今日会过去。”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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