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野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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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老哈蒙想了想，眼睛一亮：“还有香蕉和橙子。巴西Cutrale家族的Cutrale橙汁公司，倒是个收购的好对象，这样我们连橙汁都有了。”
“算了吧。”
荣克摆摆手，“一个联合果品公司就够头疼了，Cutrale正在为哥伦比亚反政府武装提供支持呢，这帮种水果的没一个淳朴的。
我们只能把他们当做供货商，而不是合作方，我们立足植物工厂，逐步整合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原材料基地，才是正途。”
“来得及么？”
罗伯特.里奇担心道，“一旦碳酸饮料全撤掉，我们除了冲泡雀巢粉，将陷入没有饮品可卖的窘境。小品牌都是地域性的，我们总不能一个国家几个饮料牌子吧？”
“一个包装，一个牌子。”
荣克竖起一根指头，“美国香蕉，巴西香蕉，非洲香蕉，榨成汁都叫香蕉汁。我们用魔方兔子的杯子卖给顾客，就是魔方兔子香蕉汁。
在‘生态园’的生产链条未完成前，我们就这么干，为车队紧急采购榨汁机。在当地采购水果，在当地榨汁，出来还是魔方兔子的标识。
一是过渡，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趁机推广一下珍珠奶茶与果汁，双管齐下吧。”
“瓶装水的市场都超过碳酸饮料市场了。”
哈蒙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再推一个瓶装水出来？可乐成本再低，还能比水低？如果他们取消为我们供货，我们美洲豹上的饮料都会变空起来，他们连啤酒都会把我们断了。”
“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的伟大，在于单一市场他们做到了顶尖。瓶装水的牌子可太难立了，再大的市场一分散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们又没有任何优势。”
荣克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不过SP生态可以试试，前段时间我遇到过一个有意思的朋友，他在很普通的起泡酒里加了点薄荷，结果让我很难忘。
SP生态如果要开展瓶装水的尝试，我建议我们也加点薄荷，这可以让顾客把我们与别人区别开来。
当然，究竟要不要做瓶装水，要不要加薄荷，由你们自己决定。瓶装水毕竟不是我们的优势领域，最多作为补充部分的补充，丰富一下产品线罢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知道多少供货商会离我们而去，他们是想让我们什么都没的喝。”
“他们可真会挑时候。”
罗伯特.里奇嗤笑道，“我们三肠菌事件刚出来，他们就要趁机捣鬼了。”
“你小看他们了，串连不是一天两天了。”
荣克笑道，“赶巧了，本来‘狼来了’就有露个破绽，催他们赶紧联合起来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会联合到这么大的力量。”
“我们终会战胜他们不是么？”
老哈蒙倒是挺有信心。
“我们被他们战胜也没什么，我们敢上桌，就输的起。”
荣克指着老哈蒙笑道，“倒是你，继续你的东岸之旅吧，有政治聚会的地方，才需要你。”
……
次日，梦醒时分。
在迷糊中，荣克想到了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
他提醒自己记住半梦半醒间的事情。
可是一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残存的模糊记忆一下想不起来了。
这种似乎是记忆衰退的症状，让他十分恼火。
早上匆匆处理了一下日常事务，还是念叨着早上记忆丢包的事情。
一郁闷，干脆把手头的事情一放，回屋披上墨绿色的棉袄式军大衣，戴上雷锋帽，鼓鼓囊囊的挤出了门。
晃悠到车队，闭眼拽了个钥匙，在停车场打着一辆三菱越野，油门一点滑了出来。
提华纳保护区的河口处，一个棚子支着，几缕散烟飘着。
空气中有股烧落叶的味道。
棚前，摆着个炭火炉子，炉子很小，铁皮敲出来的样子。
炉子后面的藤编的板凳上，坐着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嘴里叼着烟卷，正在拿着一根不规则的竹竿在炭火上烤。
弯弯扭扭的竹竿，被火炙的变形，变直，慢慢变成一根根带点抛物线的软杆。
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干什么的，鱼竿。
“王伯。”
荣克在棚子上风口停好车，脑袋上顶着开耳朵帽，披着军大衣，笼袖缩头一副农民工的派头，晃了过来，“忙着呢？”
中年人得有五十多了，专注的烤着鱼竿，看了荣克一眼，似笑非笑的露了个笑。
就是那种勉强的笑，专注自己的游戏中，然后被人打扰后礼貌的笑。
荣克没打扰王伯，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的从一旁放杂物的小板凳上把烟盒拿起，捏出来一根叼上。
一摸口袋忘了装火，杂物箱上也没看见火机，弯身在地上找了根毛刺，凑在炉火上引燃，把烟一点抽了口，冲王伯道：“你歇歇？我帮你烤会儿？”
“唉。”
王伯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你自己支个炉子不就行了，我再领你熟悉熟悉挑竹子的地方，你不就能自己造了？”
“野竹林啊？我没鲁智深护驾，怕啊。”
荣克叼着烟，不由分说用大腿根去扛王伯，让他起来给自己让板凳，“我就想烤烤竿儿，不想天寒地冻的去砍竹子，累的蛋疼。”
美国这片种的竹子要说还跟中国有很大的渊源，确切的说是中国熊猫。
美国人民没见过这么能吃的萌货，一天到晚嘴闲不下来，啥也不干就是抱着竹子啃啊。
圣迭戈引入熊猫没半年，发现坏菜了。
熊猫是不吃肉，只吃树枝树叶子，树叶肯定比牛肉便宜嘛，看着很好养。
可是，熊猫只吃秦岭的几种特别的树枝树叶子，别的树枝树叶子它不吃。竹子又没法添防腐剂，只能空运。
圣迭戈动物园租一只熊猫一年是100万美元，可要空运熊猫吃的竹子，门票赚不回来不说，还得补贴熊猫，实在是这些萌滚滚太能吃了。
美国马场里要是养不起马，就会把马放归野外，美国野外的野马群几十万匹，福特的野马十个美国人七个人都开过。
美国野马太有名也太多了，内华达就几万匹，管理部门经常号召收养野马，养不了的怕破坏草场，就被执行安乐死了。
可大熊猫不能养不起放了啊，这是租来的呀。车前突然跑过来个鹿都能把美国人吓一跳，跑过来个熊猫还得了？
于是，动物园就号召喜欢熊猫的美国本地居民，在家前家后住几棵竹子吧，不然吃货没吃的了。
然后，喜欢熊猫的美国人就真的开始种竹子了，不但家前家后，野地山上也有志愿者去把草蕨藤烧掉，换竹子种上。
竹子长的很快，一夜不见都能窜高一大截，这种外来植物与亚洲鲤鱼一样，在山上蔓延的很快。
美国人又不吃笋，除了华人时不时砍点笋，没人干扰竹子成长，渐渐就形成了不少的野竹林。
王伯的鱼竿材料，就是从野竹林挑的。
“唉。”
王伯唉声叹气的把怀里抱着的长杆朝荣克手里一换，拍拍腿站了起来，转身回棚子里取新板凳了。
“你看着点火，别烤软了。”
王伯头也不回的吩咐，“你上回烤的杆儿人拿回来退了，跑了条大鱼，骂我半天。”
“钓不上来才好玩。”
荣克兴冲冲的朝板凳上一坐，鼻间嗅着炭火的味道，满足道，“奥太湖里的鲤鱼能拿箭射，他们怎么不去钓？”
“人家是顾客。”王伯在棚子里闷闷的回道。
“顾客才不能惯着。”
荣克一边炉上翻杆，一边叼着烟卷回，“这是鱼竿么，这是出自亿万富翁之手的幸运鱼竿，辟邪的，谁让丫钓鱼了？”
“什么亿万富翁。”
王伯摇了摇头，搬了张工具桌出来摆上，“人这一辈子，除修行外，别无他事。”
王伯出自爪哇李家的母系，李光耀的爷爷李云龙也是出自爪哇李，原来在南洋搞种植园的。
六十年代末苏哈托在CIA的指使下排华，几岁的王伯当时就跟着家人在那边，受到波及就又开枝散叶了一次，把一部分产业迁到了美洲。
万隆之后，就不承认他们了。苏哈托也不是玩一次，98年又玩了一次，照样善终。
李家坡老李一辈子的恐惧，就在大喇叭不再响了的同年，访问回去之后，恐惧就没有了。至此开始全面推行英文教育，把华文全铲掉，改开次年，南洋大学宣布停办，为什么？
不是李家坡忘恩负义，你对人家有什么恩，有什么义？
论恩义，南洋华人无论是辛亥，还是抗日，都是在用血泪支持，为此没少被日本南方派遣军发香蕉票。
李连杰的那个《杀手之王》里的军票，在南洋就叫香蕉票，用纸换黄金，这不就是日联储么？
南洋华人就问一个简单的问题，省的答不出来。我们这些没国的人，尽到了家国天下的所有该的不该的义务，没有逃避过一次。
你那么大一个国家，对南洋华人做过什么？
你那遍地都是我们支援的华侨学校呀，你现在那么强大，有钱，能不能给我们盖几所华文小学？
你对南洋华人做过什么呀？
“对了！”
老哈蒙想了想，眼睛一亮：“还有香蕉和橙子。巴西Cutrale家族的Cutrale橙汁公司，倒是个收购的好对象，这样我们连橙汁都有了。”
“算了吧。”
荣克摆摆手，“一个联合果品公司就够头疼了，Cutrale正在为哥伦比亚反政府武装提供支持呢，这帮种水果的没一个淳朴的。
我们只能把他们当做供货商，而不是合作方，我们立足植物工厂，逐步整合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原材料基地，才是正途。”
“来得及么？”
罗伯特.里奇担心道，“一旦碳酸饮料全撤掉，我们除了冲泡雀巢粉，将陷入没有饮品可卖的窘境。小品牌都是地域性的，我们总不能一个国家几个饮料牌子吧？”
“一个包装，一个牌子。”
荣克竖起一根指头，“美国香蕉，巴西香蕉，非洲香蕉，榨成汁都叫香蕉汁。我们用魔方兔子的杯子卖给顾客，就是魔方兔子香蕉汁。
在‘生态园’的生产链条未完成前，我们就这么干，为车队紧急采购榨汁机。在当地采购水果，在当地榨汁，出来还是魔方兔子的标识。
一是过渡，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趁机推广一下珍珠奶茶与果汁，双管齐下吧。”
“瓶装水的市场都超过碳酸饮料市场了。”
哈蒙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再推一个瓶装水出来？可乐成本再低，还能比水低？如果他们取消为我们供货，我们美洲豹上的饮料都会变空起来，他们连啤酒都会把我们断了。”
“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的伟大，在于单一市场他们做到了顶尖。瓶装水的牌子可太难立了，再大的市场一分散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们又没有任何优势。”
荣克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不过SP生态可以试试，前段时间我遇到过一个有意思的朋友，他在很普通的起泡酒里加了点薄荷，结果让我很难忘。
SP生态如果要开展瓶装水的尝试，我建议我们也加点薄荷，这可以让顾客把我们与别人区别开来。
当然，究竟要不要做瓶装水，要不要加薄荷，由你们自己决定。瓶装水毕竟不是我们的优势领域，最多作为补充部分的补充，丰富一下产品线罢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知道多少供货商会离我们而去，他们是想让我们什么都没的喝。”
“他们可真会挑时候。”
罗伯特.里奇嗤笑道，“我们三肠菌事件刚出来，他们就要趁机捣鬼了。”
“你小看他们了，串连不是一天两天了。”
荣克笑道，“赶巧了，本来‘狼来了’就有露个破绽，催他们赶紧联合起来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会联合到这么大的力量。”
“我们终会战胜他们不是么？”
老哈蒙倒是挺有信心。
“我们被他们战胜也没什么，我们敢上桌，就输的起。”
荣克指着老哈蒙笑道，“倒是你，继续你的东岸之旅吧，有政治聚会的地方，才需要你。”
……
次日，梦醒时分。
在迷糊中，荣克想到了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
他提醒自己记住半梦半醒间的事情。
可是一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残存的模糊记忆一下想不起来了。
这种似乎是记忆衰退的症状，让他十分恼火。
早上匆匆处理了一下日常事务，还是念叨着早上记忆丢包的事情。
一郁闷，干脆把手头的事情一放，回屋披上墨绿色的棉袄式军大衣，戴上雷锋帽，鼓鼓囊囊的挤出了门。
晃悠到车队，闭眼拽了个钥匙，在停车场打着一辆三菱越野，油门一点滑了出来。
提华纳保护区的河口处，一个棚子支着，几缕散烟飘着。
空气中有股烧落叶的味道。
棚前，摆着个炭火炉子，炉子很小，铁皮敲出来的样子。
炉子后面的藤编的板凳上，坐着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嘴里叼着烟卷，正在拿着一根不规则的竹竿在炭火上烤。
弯弯扭扭的竹竿，被火炙的变形，变直，慢慢变成一根根带点抛物线的软杆。
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干什么的，鱼竿。
“王伯。”
荣克在棚子上风口停好车，脑袋上顶着开耳朵帽，披着军大衣，笼袖缩头一副农民工的派头，晃了过来，“忙着呢？”
中年人得有五十多了，专注的烤着鱼竿，看了荣克一眼，似笑非笑的露了个笑。
就是那种勉强的笑，专注自己的游戏中，然后被人打扰后礼貌的笑。
荣克没打扰王伯，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的从一旁放杂物的小板凳上把烟盒拿起，捏出来一根叼上。
一摸口袋忘了装火，杂物箱上也没看见火机，弯身在地上找了根毛刺，凑在炉火上引燃，把烟一点抽了口，冲王伯道：“你歇歇？我帮你烤会儿？”
“唉。”
王伯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你自己支个炉子不就行了，我再领你熟悉熟悉挑竹子的地方，你不就能自己造了？”
“野竹林啊？我没鲁智深护驾，怕啊。”
荣克叼着烟，不由分说用大腿根去扛王伯，让他起来给自己让板凳，“我就想烤烤竿儿，不想天寒地冻的去砍竹子，累的蛋疼。”
美国这片种的竹子要说还跟中国有很大的渊源，确切的说是中国熊猫。
美国人民没见过这么能吃的萌货，一天到晚嘴闲不下来，啥也不干就是抱着竹子啃啊。
圣迭戈引入熊猫没半年，发现坏菜了。
熊猫是不吃肉，只吃树枝树叶子，树叶肯定比牛肉便宜嘛，看着很好养。
可是，熊猫只吃秦岭的几种特别的树枝树叶子，别的树枝树叶子它不吃。竹子又没法添防腐剂，只能空运。
圣迭戈动物园租一只熊猫一年是100万美元，可要空运熊猫吃的竹子，门票赚不回来不说，还得补贴熊猫，实在是这些萌滚滚太能吃了。
美国马场里要是养不起马，就会把马放归野外，美国野外的野马群几十万匹，福特的野马十个美国人七个人都开过。
美国野马太有名也太多了，内华达就几万匹，管理部门经常号召收养野马，养不了的怕破坏草场，就被执行安乐死了。
可大熊猫不能养不起放了啊，这是租来的呀。车前突然跑过来个鹿都能把美国人吓一跳，跑过来个熊猫还得了？
于是，动物园就号召喜欢熊猫的美国本地居民，在家前家后住几棵竹子吧，不然吃货没吃的了。
然后，喜欢熊猫的美国人就真的开始种竹子了，不但家前家后，野地山上也有志愿者去把草蕨藤烧掉，换竹子种上。
竹子长的很快，一夜不见都能窜高一大截，这种外来植物与亚洲鲤鱼一样，在山上蔓延的很快。
美国人又不吃笋，除了华人时不时砍点笋，没人干扰竹子成长，渐渐就形成了不少的野竹林。
王伯的鱼竿材料，就是从野竹林挑的。
“唉。”
王伯唉声叹气的把怀里抱着的长杆朝荣克手里一换，拍拍腿站了起来，转身回棚子里取新板凳了。
“你看着点火，别烤软了。”
王伯头也不回的吩咐，“你上回烤的杆儿人拿回来退了，跑了条大鱼，骂我半天。”
“钓不上来才好玩。”
荣克兴冲冲的朝板凳上一坐，鼻间嗅着炭火的味道，满足道，“奥太湖里的鲤鱼能拿箭射，他们怎么不去钓？”
“人家是顾客。”王伯在棚子里闷闷的回道。
“顾客才不能惯着。”
荣克一边炉上翻杆，一边叼着烟卷回，“这是鱼竿么，这是出自亿万富翁之手的幸运鱼竿，辟邪的，谁让丫钓鱼了？”
“什么亿万富翁。”
王伯摇了摇头，搬了张工具桌出来摆上，“人这一辈子，除修行外，别无他事。”
王伯出自爪哇李家的母系，李光耀的爷爷李云龙也是出自爪哇李，原来在南洋搞种植园的。
六十年代末苏哈托在CIA的指使下排华，几岁的王伯当时就跟着家人在那边，受到波及就又开枝散叶了一次，把一部分产业迁到了美洲。
万隆之后，就不承认他们了。苏哈托也不是玩一次，98年又玩了一次，照样善终。
李家坡老李一辈子的恐惧，就在大喇叭不再响了的同年，访问回去之后，恐惧就没有了。至此开始全面推行英文教育，把华文全铲掉，改开次年，南洋大学宣布停办，为什么？
不是李家坡忘恩负义，你对人家有什么恩，有什么义？
论恩义，南洋华人无论是辛亥，还是抗日，都是在用血泪支持，为此没少被日本南方派遣军发香蕉票。
李连杰的那个《杀手之王》里的军票，在南洋就叫香蕉票，用纸换黄金，这不就是日联储么？
南洋华人就问一个简单的问题，省的答不出来。我们这些没国的人，尽到了家国天下的所有该的不该的义务，没有逃避过一次。
你那么大一个国家，对南洋华人做过什么？
你那遍地都是我们支援的华侨学校呀，你现在那么强大，有钱，能不能给我们盖几所华文小学？
你对南洋华人做过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