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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格索尔与众记者走进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杨锐。
杨锐静静地坐在长条会议桌左侧的第一个拐角处,看不出有什么科学家的风范来。
事实上,他身着暗色条纹西装,略显鲜艳的领带和亮晶晶的袖口,展示出一丝不同于政客的活跃性,整体来看,银格索尔宁愿相信杨锐是一名商业银行的高级经理,而非爱因斯坦式的科学天才。
“各位请就坐。”
舍伍德与许多记者都认识,并且与两名老资格的记者行了拥抱和贴面礼——虽然内心冷漠外表冷酷,但瑞典人的见面礼却是表面热情无比的,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确实很有维京海盗的文化派。
“舍伍德局长,已经确认马尔勒案的凶手了吗?”
问话的记者坐在银格索尔的斜对面,他的胸牌上写着《纳克人报》的字样。
与《瑞典日报》不同,《纳克人报》是区域性的大报,虽然在斯德哥尔摩也有出售,但销量很小,它们总体上是服务于所在地区的,银格索尔基本没有与之接触过,只知道他们是一周发行六次的晨报。
与类似的周日停刊的报纸一样,《纳克人报》是依靠订户活着的报纸,换言之,它的当地属性很强,而全国属性很弱,斯德哥尔摩发生的事,通常对纳克人报吸引力匮乏。
但是,马尔勒案的影响力显然不止于斯德哥尔摩一地,或者说,它的严重性已经不仅仅是一件谋杀案了。
瑞典的大多数城镇都是类似马尔勒一样的,安静、平淡又冷漠。
邻居与邻居之间相隔几十上百米的距离,朋友与朋友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瑞典人喜欢这样的生活,希望维持这样的生活,并不觉得这样的环境,就应该出现不能侦破的连环凶杀案。
马尔勒案表面上看起来是连环凶杀案,但瑞典人乃至于北欧人关心的重点,其实在于“我们的生活状态”
。
银格索尔想到此处,立即将“我们的生活状态”
几个词记录了下来,并在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瑞典人的生活状态是否能够继续呢?
银格索尔暗暗想,我们可不希望瑞典像是美国一样,变成一个警察国家,或者像是法国一样,变成一个低效率的国家。
然而,瑞典人是否有能力维持这样的生活状态呢?
银格索尔主持《瑞典日报》的社会版,他知道这样的问题并不新鲜,瑞典人时不时的就会自我怀疑似的讨论一下。
但是,这个不新鲜的问题,其实正正说明了瑞典人所担心的东西。
“通过杨锐先生提供的PCR仪,我们已经确定了马尔勒案的凶手。”
舍伍德局长的话,打断了银格索尔的思绪。
只见舍伍德局长两手轻压,阻止了有些混乱的询问现场,道:“我们暂时还不能告知大家,他的名字,我们正在向法官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在得到法官的批准之后,我们才能公布嫌疑人的身份。”
“是一名凶手还是多名凶手?”
纳克人报的记者再次发言。
“我们暂时只确认了一名凶手,但并不否定多名凶手的可能。”
舍伍德回答的很小心。
“武器呢,你们找到了武器吗?”
“还没有。”
“凶手是男性吗?”
“暂时还不能透露。”
“你刚才说了他,是男性吧。”
纳克人报的记者层层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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