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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七觉得眼前的这座大殿有些眼熟。
毕竟以玉石雕砌的殿宇太过稀少,而她十几年来也只见过一座,那便是玉虚峰主殿。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玉虚峰不是已经在风流子与以庭芳为首的五位峰主的战斗中化作一片废墟了么?怎么现在依旧巍峨雄伟?而且,她记得,前一刻她明明在梦中和洛大哥在一起。
正想着,玉虚峰主殿的大门忽然打开,紧接着一个身着昆仑派普通弟子服的男子被赶了出来。
“既然你执迷不悟,便不要怪为师狠心。”
未关闭的大殿内传来冷彻的声音,“你走吧,为师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你这个徒弟。”
“师父!”
那名男弟子恸呼出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殿内没有回应,特制的殿门缓缓合上。
曾经多次被诱致幻境的闻人七几乎是立即意识到,她这是又进入了幻境了,而且看样子也是过去的幻境。
闻人七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那名男弟子竟然长得与风流子十分相似。
风流子人品虽然败坏,但那张稀世俊美的容颜却是少有的,闻人七对其记忆深刻,绝不会认错。
只不过这名男弟子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不,事实上现实中的风流子也不老,只是华发满冠,不知者会以为是鹤发童颜的仙人。
而幻境中的风流子,则是一头乌发,简单束起以玉簪固定,衣着也十分朴素,普通的昆仑派弟子服,可见位分不高。
风流子一动不动的跪在大殿前,看此时穿着应是在夏季,只是对于高耸入云的昆仑峰来讲,不管何种季节,都是常年白雪皑皑。
风流子跪得笔直,他双膝着地,腰身挺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静静地跪着,似乎这样做就能另那扇紧闭的大门打开,获得殿内人的原谅。
他这一跪,便是一下午,期间弟子来来往往,指指点点,风流子都漠然视之。
入夜后,玉虚峰上起了风,闻人七虽感觉不到风的寒意,但只看着风流子近至铁青的脸色,便能感同身受。
如若不是风流子的印象先入为主,大概闻人七也会可怜这个俊美的修仙男子,到底犯下何等大错如此也不能换来原谅。
只是风流子的罪行仍历历在目,引她生气转为河神大人灵力一事不说,灵魄被封的六丑,疯癫的云叶萱,至今未醒的五位昆仑派峰主以及众多受伤的弟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闻人七隐约觉得,这个不知怎么进入的幻境大概能带给她那些与林英关河讨论许久都无法定论的推测答案。
月高升,风肆虐,天黑如墨。
白日里还有些人气的玉虚峰彻底静谧下来。
紧闭了整整一下午的主殿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缓缓打开。
一名身着蓝袍怀抱着什么东西的女子快步从殿中跑出,直奔风流子。
“师弟,你怎么这么倔!”
那女弟子疼惜的看着风流子,想要拉他起来,风流子却不为所动。
“师父原谅我了吗?”
风流子抬首,只问了这一句。
女弟子摇摇头,她面露为难之色,将怀中的东西放到风流子眼前。
那是一个包袱。
“我将山下常用到的衣服银亮都放在里面了,你赶紧起来,去客房带上她赶紧离开,别在这里和师父置气了。”
风流子不答,依旧挺直着腰身,对面前的包袱看也不看。
女弟子急得直跺脚:“你这性子,早晚要吃亏,让你走就快走!”
说着拿起包袱就要强行将风流子扯起来。
“花犯,我敬你是师姐,你莫要逼我动手。”
风流子身稳如山,花犯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是架不住一男一女,风流子并不喜欢别人太过靠近自己。
闻人七忍不住多打量了那气急败坏的女弟子几眼,看样子,花犯对风流子的情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
女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殿内似乎传来什么动静,慌忙抱起扔在地上的包袱回了大殿,并施法关闭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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