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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
师父此刻撤了障眼法,站了出来。
荆父当即吓了一跳,指着师父喝问:“你!
你是何人。”
“无量天尊。”
师父打了个稽首,“在下九品宗门广岚山悦真子,与贵府大公子有缘,今夜特来收徒。”
瑞国,也就是许多年后卢玳和师父初次下山所去的那滔城所在之国,在芸怀东洲广大土地上,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并无可依靠的修真门派。
就连国师都是三天两头的换,因为前一个国师往往赚足了好处,就水往高处走去了。
如今听了师父的介绍,荆父顿时激动异常。
却并非激动自己的长子扔在人世,而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
他心中也一闪而过此人是否是个骗子,但就刚才师父隐而不见这一手,就足够他将人引荐上去了。
若他真是个九品宗门出来的,届时与上层连上,那他荆家的地位又有谁能撼动。
“师父。”
荆岑用脏袖子擦了擦眼睛,砰砰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之后,他眼神明显有点发蒙,显然是磕重了,他自己身体又不好,磕晕了。
“尊师重道,吾儿还算知道规矩。”
荆父这时候也下了床,粗粗披上衣裳,摆出一副道貌盎然的家主模样。
这时候师父也还年轻着,况且就算他日后年长,也从来没对这种一心钻营的人圆滑过。
他唯一担心的只是荆岑,不过他瞧了瞧小孩,是半个眼神也没再给他爹,血脉相连虽是割舍不断,但骨肉之情早已经被这一年多快两年的苦楚消磨个干净了。
原本师父是能就这么静默无声的带着荆岑走的,他走出来,也就是为了给荆岑一个说法的.
“好孩子,过来。”
师父对着荆岑招了招手。
“快去,快去。”
荆父比荆岑还要着急,见小孩起身有些不利索,抬手就要去抓他,可他手背上突然一疼,“哎哟!”
荆父把手收回来一看,手面已经肿起老高,他疼得打哆嗦,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荆岑踉踉跄跄的到了师父身边,他这个年岁,如今长得又瘦又小,腿站不直,背竟然已经有些驼了,人不知道是虚还是冷一阵阵打着哆嗦,这么一看,竟仿佛只到了师父的腰带。
师父胳膊一伸,就把荆岑搂在自己怀里了。
荆岑闻着师父身上说不清道不明,但好闻清淡的香气,一个没忍住,抓着师父的衣裳,小脑袋也埋在了师父的身上。
他一生没见过母亲,继母虽然原本对他极为慈和回护,但小孩子心里还是念着生母多些。
父亲也总训斥他作为嫡长子,该勤学苦读,才不至于丢了荆家的脸面,从来都是不见温情。
如今又出了这事,如今一腔孺慕之思,倒是都放在了师父的身上。
“岑儿温良和善,但做师父的,见你生了委屈,却不能不与你撑腰。”
师父在荆岑小肩膀上拍了两拍,“自是要给徒弟寻个公道的。”
捂着手的荆父面色顿时一沉:“这位大师,你欲收小儿为徒,还未曾问在下是否答应。
且大师既是离了俗世的仙人,那我荆府内的家事,业余你这个方外之人无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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