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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澄回来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江孟真的存在了。
她一路走来,碰到个村人便朝着她笑,寒暄两句便问:“郝澄啊,听说你有个表哥来找你了,是不是真的啊?”
郝澄皱了皱眉:“王姨你这是听谁说的?”
“还能是听谁说的。
我都去你家那边瞧见了。”
对方朝着郝澄挤眉弄眼,一副你都懂的表情。
这小村子也就这么大点地方,传个八卦消息,自然是如星火燎原,片刻就全村上下知道了。
郝澄心下便觉得后悔,她就应该一早上起来把那孟臻撵起来,早早让人离开杏花村才是。
藏也是藏不住的,郝澄点点头:“是有个这么表哥,不过他过几日便会走的,也待不了几天。”
“让人家走干什么呀,我瞧你那表哥模样好,年纪也和你相当,看着就是正经人出来的,还是你嫌弃人年纪大了。”
王姨一脸的促狭,她原本是对郝澄敬而远之的,不过这秀才娘子没了爹娘之后反而多了几分人气,看着要讨喜,她才敢这么开玩笑。
“没有的事情,王姨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太亲和也有太亲和的坏处,郝澄无奈道。
“大家都是女人,都懂,这种事情遮遮掩掩干什么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当然要考虑这种事情了。”
“行了!”
郝澄声音沉了下来,“爹娘她们才没了不到半年,王姨莫要在我面前提这个话题了。
大启爹娘没了要守一年的孝,有些读书人按照古法,三年也是要守的。
且不说她暂时没有成家意愿,她用了书生的身体,这个孝道她总归得尽。
即使期间有心仪之人,也不能提亲成婚,不然岂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她板起脸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住人的,看她真的动了几分怒,对方才不嬉皮笑脸。
真是开不起玩笑,王姨神色悻悻然。
“我家里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
郝澄也不欲继续和对方说下去,便转了话题,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便脚步匆匆离开。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姨这么拎不清的,大部分人还记着她孝期未满,也只是寒暄两句,问候一声,并不随意开郝澄的玩笑。
等她回去的时候,江孟真早就把衣服洗好了。
他学着郝澄的样子,把衣服都挂在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上的晾衣绳上。
还去了董家,向董家夫郎学习怎么烧火,以及简单的一些活。
杏花村地方偏僻,也没有个分号,他昨日去寻郝澄的时候,就买了十多只信鸽放飞。
想必半月之内便有人来寻他。
在那些人没来之前,他便以孟臻的身份安心养伤。
毕竟他手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龙游浅滩遭虾戏,他身边只得一个身无长物的弱书生可倚仗。
在值得他信任的人尚未联系到他之前,江孟真是断然不敢轻举妄动的。
现在这个时节,多的是秋高气爽的天气。
郝澄惦记着家中有人,又不欲在镇上花冤枉钱吃那些昂贵吃食,回来的时候阳光明媚,天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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