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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月浅栖垂着眼睑,看不见眼中神色,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声音异常平静。
白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她说点什么,这次他一转身,就在也回不来了,他与她,会彻底陌路,再见,怕就是在战场之上了。
“如你所愿。”
月浅栖抬起眼眸,看着他,眼里神色波澜未经。
白景闻言,也没说什么,利落的转身离去,暗色的长袍被夜风扬起,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度,折射着银光,孤寂而冷漠,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东西能将他温暖了。
一丝羁绊,月光下,在紫竹叶的摩擦声和飒飒风声中,悄然断裂,覆水难收。
月浅栖一直看着白景离去,看着他的身影毫不停留的离去,嘴角扯去一抹僵硬而嘲讽的弧度,一身落寞,让人无端觉的心疼。
“小姐。”
虞娘一早就候在紫竹林中了,自然听见了两人的说话,此刻见月浅栖略显落寞的身影,心就像被纠起来了一般。
明知可以靠近,却又不得已的互相远离,所谓咫尺天涯,莫过于此了吧。
“虞娘,你说他回来做什么?跟我道别吗?多此一举吧。”
虞娘默然,微垂着头,心下却在问:多此一举吗?
月浅栖笑了笑,比洒落的月色还要清冷:“他放下不下他要的,何以奢求我放下我守的。”
末了,她转过身,看着虞娘,眼里是难得的认真和悲凉:“虞娘,我现在只剩下你了,我们月家人,果然…”
“小姐!”
虞娘一惊,连忙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纤细的背道:“不要胡说,别听外面那些人瞎说,小姐还有月家,还有很多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月浅栖不语,知道虞娘这话不过自欺欺人,却还是笑了,抬手抚了抚抱着自己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这么无条件的忠于自己,守着自己了。
夜色正浓,月亮渐缺。
第二日一大早,刘子舒就传话来说司马铎醒了,月浅栖连忙套了外衣去万草阁。
她一身淡青色底裙,外头套着短膝的对襟团花袄子,用玉带勾勒出纤细如柳的腰肢,随意插了个玉簪的发髻并不凌乱,反而显得大气清丽,精致的小脸略微苍白,杏眼下的淡淡乌青仿佛诉说着她昨夜未曾合眼。
月浅栖的步伐很快,连带着一阵淡淡的紫竹香,路过的弟子瞧着了也是一怔,有些竟连行礼也忘了,被虞娘冷冷的视线扫到,才红着脸行礼跑开。
虞娘皱眉摇了摇头,想着等会该让雷老整顿一下这批新弟子了,她可不想玄月小筑出去的弟子,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子舒。”
一进薄逸的院子,月浅栖就见到了守在门口的刘子舒,他眼底也是乌青一片,可见是亲自守了一夜的。
“家主。”
刘子舒连忙作辑行礼,待月浅栖摆了摆手,才直起身子道:“小铎刚才已经醒了,只是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坐在那儿发呆,像魂被勾走了一样。
家主,小铎他会不会是中了摄魂术?”
“这不好说,我进去瞧瞧在论。”
月浅栖蹙眉,丢下一句,就进了一旁的卧房。
刘子舒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想了想,还是出去吩咐其他弟子准备药膳给司马铎。
这厢,月浅栖一踏入房中,司马铎就站了起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月浅栖,矮矮的身子快速向墙角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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