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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梁州府衙出来,兰草摸着自己紧绷绷的脸,摇摇头,“小奶奶,奴婢发现这人要是哭多了,泪水冲刷,脸上肌肤紧绷绷的难受,头也疼得厉害。”
柳万撵着哑姑脚后跟,“我想瞅瞅那银票,五千两呐媳妇,你真的就挣来了?你可真是厉害啊——你给我摸摸不行吗?人家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呢?你装着累不累,要不要我来帮你装?”
哑姑摸摸他的头,把银票藏进兜里,“小儿持金行走于闹市,这古训你可别忘了,这五千两要是露出去给外人看到了,你我马上就面临危险知道吗?”
柳万点点头,“是有人会拦路抢劫是吧?”
“对,拿刀子把我们全部砍头,然后……”
拿手在脖子里做个长长的砍头灭尸的动作。
柳万吓得一缩脖子。
哑姑却心里一呆,那个花子,可不正是身怀五千两才丢了性命,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既然丢了性命而银票还在,说明不是图财害命,竟然不是,那是什么?
看来自己一开始鲁莽了,只图弄点银子来凑手,却忽略了别的。
现在考虑,似乎有点迟了。
摇摇头,苦恼地笑了笑,算了吧,时间太金贵,有时候只能不择手段了,那个花子,自己都已经喊他做父亲了,那么也算对得起他了,要知道姑奶奶我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父亲,哪里喊过别的男人做父亲,他占大便宜了!
大家只顾着笑闹,没注意身后何时经过一对车马,铃声叮铃铃响着,哑姑拉着柳万赶紧往边上躲,长安听不见,差点一头撞了那马车。
浅儿扑上去拉开她,大家回头看,一前一后紧随的两辆车,车马配饰都很华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最前面几个人骑在马上头前开道。
大家来不及躲得更远,只能齐刷刷立在道旁等待马车通过。
从眼前擦过的时候,近距离看,这马车要比他们离开灵州府一路走来所有坐过的马车都豪华,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骨碌碌的震动,那大马脖子里的銮铃叮铃铃响彻。
整个队伍显得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不知道什么人坐在这里?”
柳万瞪着眼睛问,“比我爹爹的马车还高档。”
“我也好奇呢。”
哑姑冲他眨眨眼,吐吐舌头,“张知州派人请我们去看病,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神医呢,神医坐的马车也没有这么讲究。”
车队过去了,大家这才舒一口气。
“我敢肯定是个当官的——去赴任或者带着媳妇回娘家。”
兰草瞅着那举在兵士打扮者手里的大牌子缓缓说。
其实大家对这个才没有兴趣呢,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和他们的生活没干系,柳万最关心的是臭媳妇现在怎么花那五千两,会不会给他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奇怪的是那最后的马车忽然停下来了,车里探出一颗脑袋,正掀起帘子瞅后面。
在看我们?
大家面面相觑,好像是在看他们。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
柳万嘟着嘴巴,“难道看我长得实在太英俊?”
哑姑在他屁股上轻轻嘣一脚,“美得你,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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