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所见者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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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只是带着那个罪人的气息，还是他派来对付我的，对吧。”
“不是派来对付你的，是为了让你的魂魄能够安眠，回归轮回。”
为了不刺激少女，沁灵尽量说的平和友善。
“没有必要。”
少女带着不快回绝。
“我本来就是神的宿主，在轮回之外，醒着和睡着没有区别。”
“既然以神自居，撒谎也再精进一些如何？”
随着一声轻笑，弘辉的语调变了。
“弘夜！”
沁灵知道，这是两个人格又互换了。
抛弃弘辉谨慎询问的态度，弘夜带着挑衅的意味对冷脸少女肆无忌惮的放话。
“我见过那个神，她可比你冷漠的多。”
“你的那些记忆的影像看上去多彩快乐，就算是战争场面也是充满热情，看得出，你对过去的经历有相当强烈的感情。”
“你刚才的话中也透出你对故乡的怀念，把他们两个送过去，说是满足他们的愿望，其实是因为你自己无法回去，想寻找心理替代对吧？”
“发现我们跟宏风帝有所关联，你的表情立刻变了样子。说他是罪人，忘恩负义，背弃约定，辜负你的期待。如果你没有期待过，相信过，又怎么会发出这种愤恨的言语。”
“你早已经不是神或者神的宿主，只是一个可怜的少女，沉浸在被过去的伙伴背叛、抛弃的仇恨和伤痛里。”
“！！”
少女手上花环掉落，身上一瞬迸发出阴冷的气息，蓝天白云和绿色原野之上，现出数道裂痕，扭曲的波浪线从裂痕上扩散而出。
“你干什么刺激她！！”
沁灵揪住弘夜的领口。
“不好意思，一时没管住他。”
一转眼，又是弘辉又回到表面。
“哼，有话不说偏要我来说。还要跟那个自我陶醉的魂魄废话多久？”
“说话也分顺序，贸然揭伤疤刺激她就聪明了吗？”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制止弘辉·弘夜的同时沁灵也察觉到诡异，“怎么会换来换去……！”
诧异的短暂功夫，蓝天白云的世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墓室二字相称的土石色大洞穴。
沁灵和弘辉身处一个圆形的大平台，眼前有一座雕刻精美的小石棺，头顶是有数层楼高的大圆天棚，四圈是窥不见底的深沟，只有背后有一条宽道连着深沟对岸墙壁上一扇封闭的石门。
“她刚刚也说过，这墓室里的灵力会影响到魂魄。我的魂魄似乎有融合的趋势。”
弘辉按住自己的头。随着两种意识的不断转换，弘辉和弘夜的分界线也趋向模糊。
一种奇怪的压力让他头晕目眩。
“融合？！那会怎么样？！”
“不对，不是融合……不完整的弘夜会被弘辉吸收！”
“！！”
***
少女的魂魄泛着薄薄的白光，浮在深沟的上房，带着冷漠和藐视看着惊愕的两人。
“我不需要罪人来赐予安眠。如果你们要遵从他的意志，等待你们的结果就是在这里成为陪葬品。”
少女话音刚落，阿雷克和玉璞凭空出现在空中。
“嗯？！”
“到底在哪里换外币、啊——！”
弘辉反应够快，在二人掉下四圈的深沟之前，卷起两阵风将他们带到中央的平台上。
“哎哟！”
玉璞落地叫疼。
“！这就是，魔法消失的原因……？”
阿雷克摔到地上又爬起来，话语中透着难以置信。
也不给被转移来转移去的二人看清周围的时间，少女身上的白光扩大，放射出闪电般的烈光，烈光扫到墓室的墙壁上，石雕壁画纷纷碎裂坠落，扫到连接大门的道路上，青石大道一段接一段的崩开，扫到放置棺材的平台上，坚固的地表现出龟裂，好似从深处发出崩溃的响声。
“哎哎哎？！怎么回事？！”
刚一爬起来就看到这危险的情景，玉璞忍不住惊叫，阿雷克把她拉到身边护在自己身体下。几乎是同时，阿雷克感到一股重度的头晕袭来。玉璞抓着他的手也卸掉了力气，小小身体的全部体重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低头一看，刚刚还大声惊叫的小猫竟然一脸困倦，像是就要睡着。
弘辉忍着眩晕挥了下手，闪着金色光点的风的壁障在半空中张开，阻止那些白色烈光攻击大地，也将那些坠落的石块弹进深沟。
而沁灵身上的灵力骤然涌出，警戒一般闪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小璞，阿雷克，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灵力会发出抵抗……？”
“不、不知道！突然，没有力气，好像是很困……想睡……！”
阿雷克猛力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硬撑着保持意识，而玉璞已经倒头睡了过去。
造成这怪现象的少女淡淡的说道。
“放心好了，很快你们就会进入安眠。这四周是无底的深渊。就算有一天肉体毁灭，你们的灵魂也有幸永远在这无尽的灵力空间里游荡。”
“灵力空间……宏风帝不是说这是能够修复魂魄的空间吗，为什么会这样？！弘辉，弘夜的魂魄怎么样？！”
看到弘辉脸上的表情更加严峻，沁灵也预感到情况不妙。
“几乎完全沉下去了……”
弘辉虽然御风阻止了洞窟的崩溃，但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弘夜的意识。
少女在至高处注视着乱作一团的来访者们，毫不吝啬的为他们解释原因。
“没错，这里确实是他们设下的可以修复灵魂的特殊空间。不过我现在成了这个空间的主人，自然能够影响你们的灵魂，诱导你们安眠，不过——那个两张脸的人的情况不是我的作为。”
“？！”
“他灵魂的分裂本来就是一种损伤，到了这个空间当然会被修复成一体。”
“难道……修复魂魄的结果，就是弘夜消失……？！”冰凉的恐惧感袭上沁灵心头，她上前一步一手扶住弘辉的肩膀。
“看你们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看了就知道，那个阴暗面只能惹是生非招人不快，彻底消失对他对人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
少女不屑的冷笑。
弘辉呼了口气，握住扶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温度不高的小手。
抬起头直视着少女宣告一般回应道。
“很不巧，我还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些许不快就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抹杀。”
少女听了眉心蹙起。
“你说，那个才是真实的你？主导的这一面才是虚假？虚假的一面要保护真实的一面不被消灭，真是无法理解。”
见少女的理解发生了混乱，弘辉笑了笑，明确的为她解答疑问：“你所看到的我，都是真实。”
他又转向沁灵，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合上眼睑。
沁灵意识到他可能有什么想法，这个心有灵犀即刻就得到了印证。
在那双再次张开的深邃雅明眸中，现出了属于弘夜的阴气。
“弘夜？！为什么……”
沁灵吃了一惊，刚才弘辉明明说弘夜的意识几乎完全沉下去了。
浮在空中的少女很快看出其中的原因，用略显困惑的语气说道。
“主人格的意识竟然主动退下去，把力量微乎其微的第二人格顶了上来……？”
“你怕不是忘了，弘家血统中还有并非你赐予的御灵之力，御灵即是操纵魂魄，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魂魄。”
弘夜用鄙视一般的口气的回了少女，便对沁灵说道。
“跟她废话的已经够多了，镇魂吧。”
沁灵小小的点了点头，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严峻的神色。
“我无法感受到她魂魄的波动，她很顽固的拒绝沟通。强行镇压会伤害魂魄，而且，压不压得住还是未知数……”
尽管不愿意伤害少女，但是看了看二人背后双手撑地几乎要睡着的阿雷克和已经睡的不省人事的玉璞，沁灵知道现在也别无选择。
“你只管做，有我在。”
弘夜将沁灵的手握得更紧。
这声鼓励给了沁灵一副强心剂，她将镇魂杖指向少女的方向，汇聚全身灵力燃起凌厉的镇魂之力。
===
完结倒计时：3
“你们……不只是带着那个罪人的气息，还是他派来对付我的，对吧。”
“不是派来对付你的，是为了让你的魂魄能够安眠，回归轮回。”
为了不刺激少女，沁灵尽量说的平和友善。
“没有必要。”
少女带着不快回绝。
“我本来就是神的宿主，在轮回之外，醒着和睡着没有区别。”
“既然以神自居，撒谎也再精进一些如何？”
随着一声轻笑，弘辉的语调变了。
“弘夜！”
沁灵知道，这是两个人格又互换了。
抛弃弘辉谨慎询问的态度，弘夜带着挑衅的意味对冷脸少女肆无忌惮的放话。
“我见过那个神，她可比你冷漠的多。”
“你的那些记忆的影像看上去多彩快乐，就算是战争场面也是充满热情，看得出，你对过去的经历有相当强烈的感情。”
“你刚才的话中也透出你对故乡的怀念，把他们两个送过去，说是满足他们的愿望，其实是因为你自己无法回去，想寻找心理替代对吧？”
“发现我们跟宏风帝有所关联，你的表情立刻变了样子。说他是罪人，忘恩负义，背弃约定，辜负你的期待。如果你没有期待过，相信过，又怎么会发出这种愤恨的言语。”
“你早已经不是神或者神的宿主，只是一个可怜的少女，沉浸在被过去的伙伴背叛、抛弃的仇恨和伤痛里。”
“！！”
少女手上花环掉落，身上一瞬迸发出阴冷的气息，蓝天白云和绿色原野之上，现出数道裂痕，扭曲的波浪线从裂痕上扩散而出。
“你干什么刺激她！！”
沁灵揪住弘夜的领口。
“不好意思，一时没管住他。”
一转眼，又是弘辉又回到表面。
“哼，有话不说偏要我来说。还要跟那个自我陶醉的魂魄废话多久？”
“说话也分顺序，贸然揭伤疤刺激她就聪明了吗？”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制止弘辉·弘夜的同时沁灵也察觉到诡异，“怎么会换来换去……！”
诧异的短暂功夫，蓝天白云的世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墓室二字相称的土石色大洞穴。
沁灵和弘辉身处一个圆形的大平台，眼前有一座雕刻精美的小石棺，头顶是有数层楼高的大圆天棚，四圈是窥不见底的深沟，只有背后有一条宽道连着深沟对岸墙壁上一扇封闭的石门。
“她刚刚也说过，这墓室里的灵力会影响到魂魄。我的魂魄似乎有融合的趋势。”
弘辉按住自己的头。随着两种意识的不断转换，弘辉和弘夜的分界线也趋向模糊。
一种奇怪的压力让他头晕目眩。
“融合？！那会怎么样？！”
“不对，不是融合……不完整的弘夜会被弘辉吸收！”
“！！”
***
少女的魂魄泛着薄薄的白光，浮在深沟的上房，带着冷漠和藐视看着惊愕的两人。
“我不需要罪人来赐予安眠。如果你们要遵从他的意志，等待你们的结果就是在这里成为陪葬品。”
少女话音刚落，阿雷克和玉璞凭空出现在空中。
“嗯？！”
“到底在哪里换外币、啊——！”
弘辉反应够快，在二人掉下四圈的深沟之前，卷起两阵风将他们带到中央的平台上。
“哎哟！”
玉璞落地叫疼。
“！这就是，魔法消失的原因……？”
阿雷克摔到地上又爬起来，话语中透着难以置信。
也不给被转移来转移去的二人看清周围的时间，少女身上的白光扩大，放射出闪电般的烈光，烈光扫到墓室的墙壁上，石雕壁画纷纷碎裂坠落，扫到连接大门的道路上，青石大道一段接一段的崩开，扫到放置棺材的平台上，坚固的地表现出龟裂，好似从深处发出崩溃的响声。
“哎哎哎？！怎么回事？！”
刚一爬起来就看到这危险的情景，玉璞忍不住惊叫，阿雷克把她拉到身边护在自己身体下。几乎是同时，阿雷克感到一股重度的头晕袭来。玉璞抓着他的手也卸掉了力气，小小身体的全部体重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低头一看，刚刚还大声惊叫的小猫竟然一脸困倦，像是就要睡着。
弘辉忍着眩晕挥了下手，闪着金色光点的风的壁障在半空中张开，阻止那些白色烈光攻击大地，也将那些坠落的石块弹进深沟。
而沁灵身上的灵力骤然涌出，警戒一般闪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小璞，阿雷克，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灵力会发出抵抗……？”
“不、不知道！突然，没有力气，好像是很困……想睡……！”
阿雷克猛力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硬撑着保持意识，而玉璞已经倒头睡了过去。
造成这怪现象的少女淡淡的说道。
“放心好了，很快你们就会进入安眠。这四周是无底的深渊。就算有一天肉体毁灭，你们的灵魂也有幸永远在这无尽的灵力空间里游荡。”
“灵力空间……宏风帝不是说这是能够修复魂魄的空间吗，为什么会这样？！弘辉，弘夜的魂魄怎么样？！”
看到弘辉脸上的表情更加严峻，沁灵也预感到情况不妙。
“几乎完全沉下去了……”
弘辉虽然御风阻止了洞窟的崩溃，但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弘夜的意识。
少女在至高处注视着乱作一团的来访者们，毫不吝啬的为他们解释原因。
“没错，这里确实是他们设下的可以修复灵魂的特殊空间。不过我现在成了这个空间的主人，自然能够影响你们的灵魂，诱导你们安眠，不过——那个两张脸的人的情况不是我的作为。”
“？！”
“他灵魂的分裂本来就是一种损伤，到了这个空间当然会被修复成一体。”
“难道……修复魂魄的结果，就是弘夜消失……？！”冰凉的恐惧感袭上沁灵心头，她上前一步一手扶住弘辉的肩膀。
“看你们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看了就知道，那个阴暗面只能惹是生非招人不快，彻底消失对他对人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
少女不屑的冷笑。
弘辉呼了口气，握住扶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温度不高的小手。
抬起头直视着少女宣告一般回应道。
“很不巧，我还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些许不快就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抹杀。”
少女听了眉心蹙起。
“你说，那个才是真实的你？主导的这一面才是虚假？虚假的一面要保护真实的一面不被消灭，真是无法理解。”
见少女的理解发生了混乱，弘辉笑了笑，明确的为她解答疑问：“你所看到的我，都是真实。”
他又转向沁灵，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合上眼睑。
沁灵意识到他可能有什么想法，这个心有灵犀即刻就得到了印证。
在那双再次张开的深邃雅明眸中，现出了属于弘夜的阴气。
“弘夜？！为什么……”
沁灵吃了一惊，刚才弘辉明明说弘夜的意识几乎完全沉下去了。
浮在空中的少女很快看出其中的原因，用略显困惑的语气说道。
“主人格的意识竟然主动退下去，把力量微乎其微的第二人格顶了上来……？”
“你怕不是忘了，弘家血统中还有并非你赐予的御灵之力，御灵即是操纵魂魄，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魂魄。”
弘夜用鄙视一般的口气的回了少女，便对沁灵说道。
“跟她废话的已经够多了，镇魂吧。”
沁灵小小的点了点头，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严峻的神色。
“我无法感受到她魂魄的波动，她很顽固的拒绝沟通。强行镇压会伤害魂魄，而且，压不压得住还是未知数……”
尽管不愿意伤害少女，但是看了看二人背后双手撑地几乎要睡着的阿雷克和已经睡的不省人事的玉璞，沁灵知道现在也别无选择。
“你只管做，有我在。”
弘夜将沁灵的手握得更紧。
这声鼓励给了沁灵一副强心剂，她将镇魂杖指向少女的方向，汇聚全身灵力燃起凌厉的镇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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