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理解不了你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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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岚和弘流的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坟地。
据附近的村民说，这附近在古代是大战战场的遗迹，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尸体无法一一辨认运回，就只好就地掩埋。
那之后历经千年以上，因为阴气太重，遗迹人迹罕至。四周的村落也不愿往这不吉利的场所扩张，仅仅是在遗迹周边建立新坟。结果就是坟地越扩越大，人烟越来越稀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两位自幼长在深宫的皇子怎么也想象不到人间竟有如此广阔的坟地。
之前有弘辉跟沁灵同行，两人的学习能力也不弱，很快就适应了在外的旅行。但是看到这漫天遍野的坟包墓穴还是难以掩盖心中的惊奇。
“虽然村人们说是长年累月的结果，但如此大的坟地历经千年不坏，真的没有一点人为的因素在里面吗……？”
弘岚加深了呼吸，感受着风中阴凉的气息，跟随他出行的两个鬼魂借着地利大大方方的在清晨的光明中漫舞。
“怎么样，还没有找到吗？”
弘流从坟地的深处走出来。
在他身后，远远的可以望见几个在坟地中四处搜寻的侍卫的身影。
“没有。到了这附近，皇兄的气息就几乎消失了。如果不是去了更远的地方，就是被什么法术之类的屏障隔断了。”
“没办法，只好往更深处走走看了。”
弘流揮手对一个侍卫示意，让他把人都叫回来。
弘岚侧眼看了看这些天来表情一直纠结在一起的弟弟。
“你真的无论如何都要管这事？陛下连都调兵的圣旨和令牌都不肯给你，也跟你说了要尊重初代皇帝和皇兄的决定，就是要你不要插手。”
“我搞不清楚陛下的想法，她平时那么宠爱大皇兄，这次怎么就那么放心！二皇兄你也是，就算再不喜欢大皇兄，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也该多少有点紧张感吧。”
弘流无奈之中带了些气恼，不过因为对象是母亲和二哥，他对情绪还是有所控制。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他？”
“？！你……喜欢……！”
弘岚意外的回应让弘流差点咬到舌尖。
“你胡思乱想什么？”
发觉弘流脑袋里可能有些乱，弘岚立刻断了他的“邪念”。
“我是对他将我们关在幽宁宫里的事怀恨在心，但并不代表我厌恶他那个人。毕竟是兄弟，他的想法我并非无法理解，无法原谅的是事情本身。”
“恨事不恨人？呵，二皇兄你分的可真精细。在我看，只要做事的是人，就分不开。”
弘流似乎不屑这一解释，弘岚挑起眼角露出笑意。
“分不开你还不是担忧他的安危，比我更着急？”
“我不过是在尽皇子和兄弟的责任！我不想他在皇太子之位上过的舒服，但他的命我还不想要。”
“比起自己的喜好会先讲责任，那是你跟他最像的地方。”
“！”
被弘岚点中自己和弘辉的连系，弘流不知该怎么接，只好扭过头去，装作查看侍卫回归的情况。
“不过，有些责任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你就不用尽了。”
“？”
弘岚接下来的这句让弘流费解。
“你忘记了吗，陛下曾经说过，皇家神力不仅仅是保护弘家王座的东西，如果世上出现了寻常之力无法解决的问题，身为神力的继承者有责任和义务挡在一般人的前面。”
“我记得，所以我一直在做皇子应该做的，尽皇子的责任。”
对弘流认真的侧脸，弘岚投以兄长温柔的目光。
“不过，神力拥有者的责任和义务也不是谁想要承担就能承担的。它的对象仅限于——有力量的人。”
弘流更听不懂了，疑问堆上眉心。
“我们不都是皇家神力的拥有者吗？”
“继承皇家血统，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皇家神力，但是真要论起来差别还是相当大的。我也以为自己的御灵之力足够强，甚至可以跟弘辉一较高下。但是上次青狮骚动之后，我已经不太确定以我的力量是否有去解决问题的资格。”
“……二皇兄你就直说，是我太弱没有资格管这件事吧。”
拐着弯也改变不了弘岚话中“残酷”的事实，虽然好面子，但弘流也没有傻到无视事实。
“强弱也是相对的。”
见弘流有些丧气，弘岚又露出温和的笑容以示安慰。
“起码在镇守那个幽部族的力量面前，你大概无能为力。”
“二皇兄是看出了些什么？”
弘流问话的同时，两团鬼魂绕着弘岚伸出的手臂回到他身边。
弘岚将他们托上肩膀，望着坟地对面不合时节的苍凉天空说道。
“这偌大的坟地，卻没有一个本地的鬼魂。能让如此多的鬼魂绝迹，那部族中一定拥有非同小可的力量。贸然闯入别人占据了千年的地盘不是明智之举。最差的情况，我们只能等着皇兄和初代皇帝从内部送出什么信号再做决断。”
***
“这黄脸叔真是鸡贼！”
沁灵一边骂一边摔了下门。
“答应我让隐大人做第一名，竟然不让我见他！什么跟女王去抚慰族人，连着鬼隐三天了，我看都是他安排的借口！”
她已经连着三天找隐大人——瀚海王，但是连续三天得到的回答都是他随同女王出去抚慰族人。第一天，沁灵真的以为是时机不巧，再加上一帮老臣一拥而上交她如何当王储，就暂且老老实实的等了一天。第二天，又听到同样的理由她就觉得事有蹊跷，先是装病回绝了一切教育，自己暗中把王宫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第三天，知道不能再傻狍子一样原地不动。一大清早得知了女王还没回来，她回屋把门一锁，拿起镇魂杖就要跳窗出去找人。
“姐姐，姐姐！女王回来了！”
“？！”
一只脚刚搭上窗台，门外忽然传来梅娘的喊声。
“回来了？！”
“幸好没下去，不然要白跑一趟了。”
沁灵立马收回姿势，冲到门口打开门栓。
“我马上就去！”
“不用了！女王来……唔！”
“？！”
几乎是沁灵打开门的同时，梅娘的声音骤然被堵住了。
映入沁灵眼帘的，是嘴巴被捂住的梅娘，还有从背后捂住梅娘嘴巴的一名身披白色斗蓬的年轻女子。
斗蓬下露出的女子的面孔，正是幽部族女王幽碧虹。
“你怎么来了？那个隐大人没一起来吗？”
“先、先不说他，我们来好好聊一聊。你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问候你呢。”
幽碧虹打发梅娘回去休息，自己进了沁灵的房间，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一大清早昏君突然只身一人不请自来，这怎么看都不自然，沁灵姑且坐下听她说些什么。
“我是王，你是王储，我看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几岁，不如就姐妹相称吧。”
“哦，没有问题啊。”
虽然幽碧虹话中的意思是套近乎，但沁灵从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虚虚的语气中感受不到任何的亲切。
“太好了，那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一起好好治理幽部族吧！”
「你还是先把政务学一学吧……」
在幽碧虹欣喜得几乎放光的眼神中，沁灵暂时把吐槽咽了下去。
“你突然当上王储，我想一定有很多不安和不明白的地方。没关系的不要害怕，其实，我也是突然被选为王的。”
幽碧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桌上的包袱。
包袱里是一个皮水袋，还有一小包糕饼样的点心。
“这是我去抚慰族人时收到的礼物，特酿的酒还有特制的点心，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有碧虹拿起桌上两个茶杯摆好，提起水袋就要往里倒酒。可她双手一抖，水袋差点没拿稳，茶杯也被胳膊肘碰到滚下桌子。
“当心！”
还是沁灵手快接住了杯子放回原位。
“谢、谢谢！”
幽碧虹一边道谢一边重整姿势开始倒酒。
“你刚才说，你也是被突然选为女王的，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王都是随便选的吗？”
“不是随便的，通常是选镇魂之力最强的人为王。”
“哦，那选我做王储，也是因为觉得我的镇魂之力强咯？”
“嗯、嗯……我们都是，因为有力量，所以被圈进这牢笼，身不由己啊……”
幽碧虹忽然黯然神伤，輕輕把一杯酒推到沁灵面前。
“我觉得没有什么身不由己啊，不就是一帮闲不住的老头老太太在瞎忙瞎指挥。你都是王了，又镇魂力最强，还能让人管着吗？就算你现在干不过他们，这么年轻还靠不死他们吗？”
沁灵无法理解这消极的观点从何而来。
在她一个山野丫头看来，那些大臣、包括打头的鸡贼黄脸叔都不像是很聪明，怎么就能把人制得身不由己了。啊，大概是这女王脑袋更不中用吧，要不怎么是昏君呢。
“哎？也、也对哦，过几年他们一死就是我说了算，那我还纠结什么，不如就把他们……”
幽碧虹先是一愣，自言自语似的掉出几个字。但她马上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率直的反应。
“不、不对，不是那样的。唉……你是刚进宫，才会说这种天真话，要知道，你一进宫，就再不同于一般女子，也再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了……”
沁灵脸一歪，不知这番忧伤的论调又是从何而来。
“我进弘灵国后宫已经很久了，没觉得不是为自己活的啊。而且我是自愿进去讨说法的，宫斗是烦了点，但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岂不是拿我当软柿子捏？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过的舒服啊。”
“……”
幽碧虹语塞。沁灵这不按套路的回答方式让她准备好的台词无法顺利衔接。
“那、那个，总之……我在宫中做孤王，没有能说真心话的朋友，一直很寂寞，好不容易认识了你，能做个同病相怜的姐妹，真是三生有幸。为我们这样的宫中苦命人，干一杯。”
幽碧虹硬着头皮把话扭下来，拿起酒杯对着沁灵。
“来，我先敬你一杯。”
“我不喝酒。”
弘岚和弘流的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坟地。
据附近的村民说，这附近在古代是大战战场的遗迹，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尸体无法一一辨认运回，就只好就地掩埋。
那之后历经千年以上，因为阴气太重，遗迹人迹罕至。四周的村落也不愿往这不吉利的场所扩张，仅仅是在遗迹周边建立新坟。结果就是坟地越扩越大，人烟越来越稀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两位自幼长在深宫的皇子怎么也想象不到人间竟有如此广阔的坟地。
之前有弘辉跟沁灵同行，两人的学习能力也不弱，很快就适应了在外的旅行。但是看到这漫天遍野的坟包墓穴还是难以掩盖心中的惊奇。
“虽然村人们说是长年累月的结果，但如此大的坟地历经千年不坏，真的没有一点人为的因素在里面吗……？”
弘岚加深了呼吸，感受着风中阴凉的气息，跟随他出行的两个鬼魂借着地利大大方方的在清晨的光明中漫舞。
“怎么样，还没有找到吗？”
弘流从坟地的深处走出来。
在他身后，远远的可以望见几个在坟地中四处搜寻的侍卫的身影。
“没有。到了这附近，皇兄的气息就几乎消失了。如果不是去了更远的地方，就是被什么法术之类的屏障隔断了。”
“没办法，只好往更深处走走看了。”
弘流揮手对一个侍卫示意，让他把人都叫回来。
弘岚侧眼看了看这些天来表情一直纠结在一起的弟弟。
“你真的无论如何都要管这事？陛下连都调兵的圣旨和令牌都不肯给你，也跟你说了要尊重初代皇帝和皇兄的决定，就是要你不要插手。”
“我搞不清楚陛下的想法，她平时那么宠爱大皇兄，这次怎么就那么放心！二皇兄你也是，就算再不喜欢大皇兄，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也该多少有点紧张感吧。”
弘流无奈之中带了些气恼，不过因为对象是母亲和二哥，他对情绪还是有所控制。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他？”
“？！你……喜欢……！”
弘岚意外的回应让弘流差点咬到舌尖。
“你胡思乱想什么？”
发觉弘流脑袋里可能有些乱，弘岚立刻断了他的“邪念”。
“我是对他将我们关在幽宁宫里的事怀恨在心，但并不代表我厌恶他那个人。毕竟是兄弟，他的想法我并非无法理解，无法原谅的是事情本身。”
“恨事不恨人？呵，二皇兄你分的可真精细。在我看，只要做事的是人，就分不开。”
弘流似乎不屑这一解释，弘岚挑起眼角露出笑意。
“分不开你还不是担忧他的安危，比我更着急？”
“我不过是在尽皇子和兄弟的责任！我不想他在皇太子之位上过的舒服，但他的命我还不想要。”
“比起自己的喜好会先讲责任，那是你跟他最像的地方。”
“！”
被弘岚点中自己和弘辉的连系，弘流不知该怎么接，只好扭过头去，装作查看侍卫回归的情况。
“不过，有些责任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你就不用尽了。”
“？”
弘岚接下来的这句让弘流费解。
“你忘记了吗，陛下曾经说过，皇家神力不仅仅是保护弘家王座的东西，如果世上出现了寻常之力无法解决的问题，身为神力的继承者有责任和义务挡在一般人的前面。”
“我记得，所以我一直在做皇子应该做的，尽皇子的责任。”
对弘流认真的侧脸，弘岚投以兄长温柔的目光。
“不过，神力拥有者的责任和义务也不是谁想要承担就能承担的。它的对象仅限于——有力量的人。”
弘流更听不懂了，疑问堆上眉心。
“我们不都是皇家神力的拥有者吗？”
“继承皇家血统，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皇家神力，但是真要论起来差别还是相当大的。我也以为自己的御灵之力足够强，甚至可以跟弘辉一较高下。但是上次青狮骚动之后，我已经不太确定以我的力量是否有去解决问题的资格。”
“……二皇兄你就直说，是我太弱没有资格管这件事吧。”
拐着弯也改变不了弘岚话中“残酷”的事实，虽然好面子，但弘流也没有傻到无视事实。
“强弱也是相对的。”
见弘流有些丧气，弘岚又露出温和的笑容以示安慰。
“起码在镇守那个幽部族的力量面前，你大概无能为力。”
“二皇兄是看出了些什么？”
弘流问话的同时，两团鬼魂绕着弘岚伸出的手臂回到他身边。
弘岚将他们托上肩膀，望着坟地对面不合时节的苍凉天空说道。
“这偌大的坟地，卻没有一个本地的鬼魂。能让如此多的鬼魂绝迹，那部族中一定拥有非同小可的力量。贸然闯入别人占据了千年的地盘不是明智之举。最差的情况，我们只能等着皇兄和初代皇帝从内部送出什么信号再做决断。”
***
“这黄脸叔真是鸡贼！”
沁灵一边骂一边摔了下门。
“答应我让隐大人做第一名，竟然不让我见他！什么跟女王去抚慰族人，连着鬼隐三天了，我看都是他安排的借口！”
她已经连着三天找隐大人——瀚海王，但是连续三天得到的回答都是他随同女王出去抚慰族人。第一天，沁灵真的以为是时机不巧，再加上一帮老臣一拥而上交她如何当王储，就暂且老老实实的等了一天。第二天，又听到同样的理由她就觉得事有蹊跷，先是装病回绝了一切教育，自己暗中把王宫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第三天，知道不能再傻狍子一样原地不动。一大清早得知了女王还没回来，她回屋把门一锁，拿起镇魂杖就要跳窗出去找人。
“姐姐，姐姐！女王回来了！”
“？！”
一只脚刚搭上窗台，门外忽然传来梅娘的喊声。
“回来了？！”
“幸好没下去，不然要白跑一趟了。”
沁灵立马收回姿势，冲到门口打开门栓。
“我马上就去！”
“不用了！女王来……唔！”
“？！”
几乎是沁灵打开门的同时，梅娘的声音骤然被堵住了。
映入沁灵眼帘的，是嘴巴被捂住的梅娘，还有从背后捂住梅娘嘴巴的一名身披白色斗蓬的年轻女子。
斗蓬下露出的女子的面孔，正是幽部族女王幽碧虹。
“你怎么来了？那个隐大人没一起来吗？”
“先、先不说他，我们来好好聊一聊。你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问候你呢。”
幽碧虹打发梅娘回去休息，自己进了沁灵的房间，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一大清早昏君突然只身一人不请自来，这怎么看都不自然，沁灵姑且坐下听她说些什么。
“我是王，你是王储，我看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几岁，不如就姐妹相称吧。”
“哦，没有问题啊。”
虽然幽碧虹话中的意思是套近乎，但沁灵从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虚虚的语气中感受不到任何的亲切。
“太好了，那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一起好好治理幽部族吧！”
「你还是先把政务学一学吧……」
在幽碧虹欣喜得几乎放光的眼神中，沁灵暂时把吐槽咽了下去。
“你突然当上王储，我想一定有很多不安和不明白的地方。没关系的不要害怕，其实，我也是突然被选为王的。”
幽碧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桌上的包袱。
包袱里是一个皮水袋，还有一小包糕饼样的点心。
“这是我去抚慰族人时收到的礼物，特酿的酒还有特制的点心，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有碧虹拿起桌上两个茶杯摆好，提起水袋就要往里倒酒。可她双手一抖，水袋差点没拿稳，茶杯也被胳膊肘碰到滚下桌子。
“当心！”
还是沁灵手快接住了杯子放回原位。
“谢、谢谢！”
幽碧虹一边道谢一边重整姿势开始倒酒。
“你刚才说，你也是被突然选为女王的，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王都是随便选的吗？”
“不是随便的，通常是选镇魂之力最强的人为王。”
“哦，那选我做王储，也是因为觉得我的镇魂之力强咯？”
“嗯、嗯……我们都是，因为有力量，所以被圈进这牢笼，身不由己啊……”
幽碧虹忽然黯然神伤，輕輕把一杯酒推到沁灵面前。
“我觉得没有什么身不由己啊，不就是一帮闲不住的老头老太太在瞎忙瞎指挥。你都是王了，又镇魂力最强，还能让人管着吗？就算你现在干不过他们，这么年轻还靠不死他们吗？”
沁灵无法理解这消极的观点从何而来。
在她一个山野丫头看来，那些大臣、包括打头的鸡贼黄脸叔都不像是很聪明，怎么就能把人制得身不由己了。啊，大概是这女王脑袋更不中用吧，要不怎么是昏君呢。
“哎？也、也对哦，过几年他们一死就是我说了算，那我还纠结什么，不如就把他们……”
幽碧虹先是一愣，自言自语似的掉出几个字。但她马上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率直的反应。
“不、不对，不是那样的。唉……你是刚进宫，才会说这种天真话，要知道，你一进宫，就再不同于一般女子，也再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了……”
沁灵脸一歪，不知这番忧伤的论调又是从何而来。
“我进弘灵国后宫已经很久了，没觉得不是为自己活的啊。而且我是自愿进去讨说法的，宫斗是烦了点，但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岂不是拿我当软柿子捏？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过的舒服啊。”
“……”
幽碧虹语塞。沁灵这不按套路的回答方式让她准备好的台词无法顺利衔接。
“那、那个，总之……我在宫中做孤王，没有能说真心话的朋友，一直很寂寞，好不容易认识了你，能做个同病相怜的姐妹，真是三生有幸。为我们这样的宫中苦命人，干一杯。”
幽碧虹硬着头皮把话扭下来，拿起酒杯对着沁灵。
“来，我先敬你一杯。”
“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