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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子回来之后,知道自家老太太的决定,并没有反对,找了管家过来,吩咐安排开宗祠的事情:“正好这次中秋佳节,族老俱在,一并把事情给办了吧。”
中秋得开祠堂祭祖,还是很隆重的。
祭祖的重要性当然和开花会不能相提并论。
哪怕柳氏是当家主母,也不能插手。
毕竟许家当今的族长还是老爷子,不是她那不成器的夫君。
许明旭在许家一直都是个透明人,小时候被兄弟姐妹们当出气筒,后来读书好,被西席说道了老爷子那里,这才算是受到了一点重视,但是更加成为了同辈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许明旭哪怕进了国子监,他在家里面也谈不上什么地位,连个下人都敢欺负欺负。
现在宗祠一开,族谱上面许明旭的名字换了个地方,这些年长也有十六七的兄姐们才算是真的懵圈了。
当然,他们一开始没当一回事情,直到祭祖结束后,老太太出声,叫了许鸿渲和许明旭进屋商量事情。
这就有意思了。
虽然这一次过继的事情,这两个是当事人没错,但是终究是差着辈分。
若是要商量事情,既然叫上了许明旭,那么最起码也该叫上许鸿渲的嫡长子许明杰才是。
可是这会儿老爷子老太太没开口,许鸿渲也没吱声,就连平时把大儿子当宝的柳氏也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明杰脸色僵了僵,往前跟了两步,立住脚步,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院子里。
被叫到屋子里的父子两个,对面相坐,老夫妇两个坐在上首。
丫鬟立时送上茶水,又悄无声气地退了下去。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无论是许明旭还是许鸿渲,都是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柳氏派人去打听,自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联想到老太太那句让她陪着去吃斋念佛的话,心里面又急又怒,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盈心走进来,看到自己母亲气得捂着胸口,赶紧上前两步给她顺顺气:“娘,不就是个野崽子么?您犯得着这么生气?”
柳氏一把握住自己大女儿的手,摆摆手让边上伺候的下人们离开,才说道:“那野崽子如今本事可大了。
你以为就是改个亲爹的事情?原本家里就你爹这一房,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之后,留下的家产自然全都是我们家的。
可如今平白无故就要分成两份……”
这么显眼的账,谁都会算。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觉一阵大力,整个人像是腾云驾雾一般,直接落到了地上。
懵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到浑身都在疼,耳边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话。
许盈心在一旁却是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她爹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巴掌就把她亲娘扇到了地上。
小姑娘平时在家里虽然也当个大姐,对下人也是动辄打骂,但是哪里见识过自己母亲被父亲责打的?顿时就脸色煞白地愣在了原地。
反观许鸿渲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这么站在原地,依旧用那种带着轻佻的口气说道:“柳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公婆俱在,倒先算计起老人的身后事了。
许家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喝,要你这般算计?如今哪一份家财,是你嫁过门来后添置的?小门小户出来的,不上台面。”
最后一句话,柳氏倒是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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