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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宁赶紧上楼,二楼是她们休息用的房间,平日里她总要来看店里的情况,索性便将楼上的地方改成了暖阁。
正好今天有些小雨,天气凉了些,府里的奶娘估摸着是把那小奶包抱出来了。
不言朝店里几个伶俐的伙计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正在挑挑拣拣的锁春。
伙计会了意,热情地上去招呼了。
不言这才邪笑一声,随主子上楼。
暖阁里,奶娘团喜正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团儿柔声哄着,奈何这小祖宗脾气大,不接受任何食物玩具诱惑,哭得山响,两只胖胖的小手儿不停地乱舞着。
团喜很无辜,这是她带过的最难伺候的小奶娃!
偏生那张小脸儿看起来粉雕玉琢似的,让人怒也怒不起来,只得好生哄着。
也不知这孩子是随着谁的性子,这般难伺候。
心宁走过来,见怪不怪地从团喜手中将小奶包抱过,然后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低头看他。
出奇的是,心宁一接过小奶包,它就不哭了,只管拿那黑溜溜的小眼睛望着自个儿娘亲,嘴里还吐了一个泡泡。
不言将团喜拉到桌子旁坐着,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小公子最黏主子了,倒辛苦了奶娘。
"
团喜是个憨厚的村妇,家里很穷,上次背着一箩筐蔬菜进城,想为自己初生的孩子换些牛乳,却哪知被地痞给砸了筐子。
心宁当时恰好路过,可能是团喜脸上的表情太过朴实诚恳,就顺手救下了她。
问清情况,知道她的儿子吐奶,需饮用牛乳,她人又老实,于是就让她在府里做了奶娘,给了她丰厚的报酬。
所以团喜是很感激心宁的,一点不嫌累地照顾小奶包,直将它养得白白胖胖,再没了半点体虚的痕迹。
是的,当初在娘胎里,小奶包受的罪可不少,几次差点活不下来。
要不是柳医女冒着生命危险隐瞒了实情,心宁是万不可能保得住他的。
出宫以后没几个月,心宁早产了,可吓坏了不言和菱角,要不是独孤紫袭不顾一切派人来帮忙,按她们的情况,也保不住母子平安。
总之,小奶包来之不易,慕容府的人都十分疼爱它。
不过小奶包脾气不好,高兴的时候喜欢咯咯咯地笑,一旦不高兴了,就只有心宁镇得住它。
不言曾经戳着它那肉肉的小脸儿,感叹道:"学什么不好,偏学了这样的性子。
"
小奶包安静地吐着泡泡。
心宁看着自个儿的儿子,哭笑不得。
"主子,我让人将锁春给留下来了。
"不言在心宁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随即让团喜接过主子怀里熟睡了的小奶包,拉着她往外走。
心宁挑眉,走到下面的房间里,看着不言关上了门,然后转身走到趴在桌子上的锁春身边。
"啧,你竟给她下药么?"心宁看了看昏迷过去的锁春,问不言。
不言干笑两声,道:"只是一般的蒙汗药,用量也不大,一会儿就好了。
主子,当初宫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事儿,您就不想问个清楚么?"
"我问什么?"心宁拣了一旁的凳子坐下,微笑道:"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宫里的人与事就再与我无关,况且,你当我不知道那些事是谁做的么?总归到最后也就那样几个人。
"
不言嘟嘴,不解气地道:"总不能让她们过得那样逍遥自在啊!
想想当初您受的苦我就难受,虽然现在很好,但是也难保哪一天,不小心被宫里的找着了。
"
"不会的。
"心宁唇角一勾,胸有成竹地道:"只要我不想,他们永远不会找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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