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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你掏钱租房子,谁能赶你?”
“房东啊。”
“他凭什么?”
我怒道,“你俩当时没签合同什么的?现在到期了么,没到期我们可以找他去啊!”
“行了,也不怪人家。”
珊珊对我的愤慨不以为意,“不赖人房东,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
“人房东发现我的工作了。”
珊珊低下头去,声音也小了些,看得出,她心里还是很在意的,“那房子他们一家自己也住,你也看到了,一个三室一厅。
房东一家三口住两间,我一个隔断,之前那个大哥住一间。”
我回忆了一下那屋子的构造,点点头。
我当时在珊珊家住那阵记得是有一家人,我还寻思着一家三口干嘛和别人合租,原来是房东。
“之前他们就说我昼伏夜出干什么,我说我在工厂做,倒班,天天夜班挣得多。
后来有一天我在客厅,雷老板给我发语音,我以为是听筒呢,结果一按竟然是外放,就给他们听着了。”
珊珊叹了口气,向后仰在沙发上。
我问道:“那雷老板语音说啥了?”
“说让我下次过去的时候穿他送我的那套小护士,还说他非要把我干得以后看到小护士都合不拢腿。”
珊珊好不避忌地重复着这番话,我其实听得挺不是滋味,这要是以前的珊珊,听了这种话,肯定又气又恼,只会红着脸不知所措。
一转眼,她都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给我复述一遍了。
我低下头:“然后呢?”
“然后那房东不是有个小孩么,十来岁,上小学的样子。
后来他就跟我说,他应该尊重我的生活,但实在是怕我影响孩子,说他要不帮我看看别的房子,什么时候有空,我就搬出去吧。”
珊珊看向另一侧,涣散着目光,“我说不用,然后我直接收拾了东西,给你打了个电话。
那房东吧人还不错,说租约还有一个月才到期,这些钱他翻一倍还给我,我没要,就拿了本来给的那部分。”
我想了想,还有一丝不解:“你说你在尊煌挣得也不算少了,为什么还非要住在那种地方?”
“便宜啊!”
珊珊脱口而出,见我依旧不能理解,续道,“你说谁会嫌钱多?我现在苦一点,多攒下点钱,以后日子不就能好过点么?”
晚上我先洗漱完,坐在床上等珊珊,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这个气氛和她促膝夜谈。
不成想过了一会儿,珊珊也洗完脸爬上床,背对着我没几分钟就传来了匀称的轻鼾声。
我原本还以为习惯了晚上工作的珊珊这么早睡不着,看来全是我多余的担心。
于是也没人和我促膝长谈,我干脆也睡了。
我这头眼睛还没闭上,何孟言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
也是个活久见系列,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有一天他主动跟我说:“白天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本来还真没太把他说我的话往心里去,他这一说,我不禁好好回想了一番。
何孟言大概是指他说我害死滕思芸的事儿吧,说实话他那会是失态了,和他平日里,甚至只是和他今天与许处长对话时,都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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