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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烈手掌撑着床试图起身,冬珠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没错,是的……四年前你是从一只剑虎的利齿下救下了我跟母后……阿烈,你,你真的都记起来了吗?”
冬珠顺势坐在床上,扶着冬烈一只胳膊,声音颤颤地问道,一双眼睛里却丝毫不见喜悦之色,反而是满满的恐惧和患得患失。
“嗯……”
冬烈似乎头疼的厉害,手指牢牢地按在太阳穴的位置,额头与眉间紧紧皱成一道道沟壑。
冬珠近乎慌张地看着他,印证道:“……全部都记起来了?”
“不……”
冬烈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声音也越来越低弱,“只记起了救下你跟义母的情形……”
其余的似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晰。
然而,这种感觉却要比他这些年来的一无所知还要更加折磨人!
分明真相就在眼前了,却被一团迷雾生生的阻拦住——
“是吗……”
冬珠说不上是庆幸还是什么,只觉得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拿还在轻颤着的手拍抚着冬烈的脊背,道:“想不起来便先不想了,不要再去想了……”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
但她根本没有做好就此失去阿烈的准备。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切来交换阿烈永远不要记起他的过往,他的那些……同她毫无干连的从前。
……
一晃眼七八日过去,连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里,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上元节。
雨虽不大,却从早上开始便绵延不绝,晌午吃饭的时候倒是消停了半个时辰。
可那边晌午吃饭用的碗碟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呢,就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这一回,直是到了掌灯时分都没能停下来。
然而纵使天公不作美,可节依旧还是要过的,各家各户照常欢欢喜喜地吃了元宵。
只是晚饭后出去赏灯的人较之往年相比,骤减了近一半之多。
剩下的一半愿意冒雨去凑热闹的,又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盲目兴奋型的。
下不下雨对他们来说根本别无二致,该乐乐,该玩玩。
全然不受天气影响;
第二种相比之下显得正常一些,多是见雨下的也不算大,撑把伞也不影响兴致,一年一回不出去怪可惜的。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第三种则是被动人群,本只想窝在家中做个安安静静的死宅。
却被具备第一种或是第二种特质的家人或三五好友强拉着出了门,意致阑珊偏生又不好推拒,便勉勉强强地出来凑个人数。
而明面上看似属于第三种的江樱,内心却藏着第一种的热情——
一连跟着季夫人学了六七日礼仪与规矩的她几乎没有出门的机会。
不是练姿态礼仪练的胳膊腿儿发软,就是抄书抄到眼花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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