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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走。”
赌坊里,披头散发红着双眼的男人张开双臂,拦在赌桌前,挡住了对面那正欲起身离去女人的去路。
他压低声音,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神色惶惶不甘,语气急促狂热。
“再与我赌一把,今晚第一百把,最后一把,只要你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
在一片起哄声中,站在男人旁边的一个老头面色有些不忍,他伸手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劝道。
“木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位姑娘是高人,你赌不过她的,你停手放这位姑娘走吧。”
“不,最后一把,最后一把,只要她与我赌,这一把我一定能赢。”
已经输红了眼的人,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原本清秀儒雅的面庞表情扭曲,发丝凌乱的垂在额角,衬着血红的眸,格外的可怖。
“滚开。”
清冷的女声合着一道细微的风,从耳边轻轻掠过。
刚刚还在赌坊门口的陌生女子,仿佛鬼魅一般,一眨眼就飘忽到了赌桌那女子身边。
“师父,该回去了。”
那冷若冰霜手握长剑的漂亮女人,对着端坐在赌桌边的女人,恭敬的开口。
赌坊中众人才知,这蛮力闯入赌坊的冷女人,原来就是这赌术高超的女子的徒弟。
木袛丝毫不怕李凤游,他嘶吼着张着臂,不仅拦着路还威胁上了。
“你若是不与我赌完这最后一把,你就休想从这离开。”
“初白,有人拦着为师不让走,非要送命给为师,为师躲不了,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放心,很快。”
了辞抬头对着李凤游轻柔一笑,清丽的面庞上对着一丝歉意。
李凤游知道了辞说最后一把,那就是最后一把,她说很快,也就一定很快,便抱着长剑,静静站在了辞身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
倒似一尊门神。
了辞着一身素白长裙,满头青丝随意的挽在脑后,用一根质朴的木钗束起。
她端坐在赌桌前,白皙修长的指尖拈着几颗筛子,抬眼看着对面的木祗,轻声道。
她的声线柔美清脆,每次开口都让人心底一酥。
“最后一把,猜点数,如何。”
她有一双薄薄的笑唇,上挑的弧度自然的带着几分甜笑,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微笑。
长着弯弯的柳叶眉,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眸,狭长微敛,眸色似比寻常人要淡上许多,浅浅的褐色,总是泛着柔和的涟漪。
几分端庄几分腼腆。
看上去像是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
“好,那就猜点数。”
木袛见了辞答应赌这最后一把,便舔了舔干裂的唇,双手有些颤抖的抓着桌上的几颗筛子,死死的握在掌心。
了辞摇筛子也摇的轻描淡写,轻轻的摇了两下,就嫌累的搁在桌上了。
木袛则是摇了半盏茶的功夫,摇到李凤游的眉头越皱越紧。
“好了吗。”
了辞一看木袛放下了筛盅,便开口问道。
“好了。”
木袛的身子在发抖,他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手中的筛盅,仿佛怕了辞隔着晒盅能看到里面的点数。
“五个六。”
了辞轻轻一笑,抓着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站起身。
她仿佛断定自己赢了,两个筛盅都还未掀开,便准备带着自己的胜利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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