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计划进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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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在想什么？”小秀将刚沏的新茶放到了桌子上，就见花容坐在那儿无端地出神。今日她起色十分好，大致就是因昨日与金公子相会，了却了她的疑惑和心愿所致。可是这金公子早上才走，她这么快就有做起来发呆了，看来动心的女子就是多愁善感，患得患失，一点也没错。她倒了茶，轻轻地递给她，见她还在出神，就放在了她面前。
“小姐在想什么？难道还在怀疑金公子的心没被小姐抓住么？”小秀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道。
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感觉小秀刚才的话她其实都听到了，并没有到神思游离的地步，只是不想被打断而已。她轻轻叹了句：“一个男子的人，又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抓住呢？”
小秀转了转眼珠子，听不懂的模样。“我看金公子昨晚对小姐温柔备至，就算有了新欢，那也是一时新鲜而已，你们可是有两年的交情了呢，小姐怎么会不自信呢？”
她当然会不自信，她自己身为**女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代新欢胜旧人的道理？只是才短短几年，就演绎在了她的身上，上天当真如此不怜悯她？关上身世清白的那扇门她也就认命了，为什么还要关上污泥之中寻求净莲的那扇窗呢？她不甘心。
“小秀，你不懂，以后你嫁了人就知道了，现在你还年轻，不用懂这些。”今年的小秀才十六岁，再过两年也就可以嫁人了，这个花容还当初在老板娘的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就已经为她想好了。
小秀倒还有自知之明。“小姐开什么玩笑，小秀也是身在**，哪还敢谈什么嫁人？”她曾经想过若花容经不起年岁的折磨，门庭日益冷落，她还是要被老鸨子拿去做姑娘的，到时候花容说话再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就要换做自己来照顾她了。两人各有打算，都把对方包含在内，却不知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我看那金公子并不是那朝三暮四之人，只不过对蓝素有种新鲜感，这阵新鲜感过了，她也就没有威胁了。”小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花容有自己的想法。
谁人不迷恋她，却偏偏是她钟情的太守之子金公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怎会不知道，这的背后时刻都会面临唾弃和鄙夷，只要断绝了金钱的来往，他们就什么都不是，谁会跟一个青妓讲情呢？说出来旁人都会觉得可笑。虽然金公子是有那么一些令她刮目相看之处，不过重点却也是落在他的性格和稍不同与其他浪荡之人的处事方式，而她并不能确定就算他对自己有意，他又能否一心一意地坚持下去，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个知己，可是她却不再想接纳别人，所以想要单靠他的真心和他们过去的交情是不可能的，她当然需要出手。
小秀见她的眼神突然有些怪异，与平时颇有不同，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赶紧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她摇摇头。“小秀，跟娘说我近日身体不舒服，不宜接客。”
小秀信以为真，紧张道：“小姐，我马上给你请大夫去！”她一把拉住就要往外跑的小秀，道：“没那么严重，你就跟娘说说就行了，不用请大夫，其实我也没病。”
“那小姐你……”她望着花容，半晌才反应过来，可能她是有别的想法了。“那金公子也不接么？”
她浅笑着摇摇头，饱含自信。“不接。”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还是下去通知了声。她向对着蓝素房间的那扇窗看了看，最近那扇窗总是会打开，就是方便她随时可看到对面她屋内的情况。可是令她不解的是，她的窗户自从上次金公子离开之后都是紧闭着的，到现在也是如此，几乎不曾见她出来，进出的都是丫鬟，而且除了金公子，也没见什么人光临过她，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异常奇怪。
蓝素的房间里。
一个身影正坐在梳妆镜前，将一只钗缓缓插入头上适中的位置，然后又端坐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观看镜中还有那些不足的地方，像是准备随时接客了。
身后突然站着一个女子，手中拿着吃到一半的苹果，靠在水晶帘处看着她，目光还似带着些欣赏。当然，不要误解她是她的客。
“蓝素姑娘来了。”那梳妆镜前坐着的女子从镜中见到了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事，一副高兴的模样扭过身来，站了起来。
“不急着招呼我，你继续打扮，今天或许会有客人。”她穿的是蓝素先前穿着的衣服，而蓝素自己也已经换回了以前的装束。这还得益于几天前秋浦歌对她的提醒，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以假换真的代替蓝素身份的替身。说为什么不干脆就用这个替身金蝉脱壳算了，而费这么大周折的目的还是为了脱身，是因为时间一长，这个替身就会被发现，她又怎么能不顾她的死活呢？
她迎着她来到圆桌旁，倒了杯茶给她。这女子的面容姣好，却不能与花容相比。“蓝素姑娘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对面闭门谢客，你的机会自然就来了。”蓝素最近似乎喜欢上了人间的食物，来的时候总会享受一些美食，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尝过的。
“姑娘得到消息了？”她扬眉问道，显得有些高兴。刚刚花容在房里的一切都被她看到了，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多亏了姑娘，奴家才有幸得意接近金公子，奴家在此谢过了。”说着，她感激地行起礼来。蓝素将她扶起来，劝道：“那金公子并不是一心一意之人，他能暂时对花容好，就能暂时对你好，你可不要被眼前的柔情蒙住了眼。”
她点点头。“小蝶记住了。”小蝶是她在另一间不怎么起眼的**的名字，当初能找到她，多少也是因为这名字的机缘巧合。
蓝素又道：“我不想因为这事害了你。那夜劝你不要以身相许，没想到你竟如此认真，以后那金公子始乱终弃，怕你就要吃苦了。”
“小蝶明白蓝素姑娘的好意，小蝶身在**，自是知道烟花无真情，就算是与公子相处几日，奴家也足够了。”云城太守之子，钱权在手，相貌俊逸，常入烟花之地，见过的美女不少，唯独最后钟情于花容，小蝶也曾是他留下的之一，只是怕早已被他忘怀，可是小蝶却永远记住了那一夜。
蓝素找到她的时候，她竟一口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并很快入住了陌香居内她的房间，不知道是因为陌香居太有名了，青妓们都向往此处，还是因为他们提出的报酬太丰厚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直到那夜金公子到来之后，酒入迷肠，醉香浓烈，完全迷糊了他的意识，原本是让他在床上睡一夜就好了的，可是小蝶却表示自愿侍寝，还十分恳求于她，她没办法，只好不再管顾，忿然离去。此时此刻，她已经失身于他，再后悔也没有用了。自那以后，蓝素才明白，她答应自己的条件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对金公子的那份未了的情，就在蓝素的手上成全了。蓝素自己是非常后悔的。
原本是一段流水的交易，过去了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却同情起她来。“作为女子，你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多情的男子而贬低了自己的价值。”
小蝶微微侧过了脸，眼神黯淡起来。“我当然羡慕蓝姐姐的一切，可是你能找我做替身，当初我又能找谁做呢？没钱没权没势，我就只能任命。蓝姐姐倒不用为我担心，我不像陌香居的姑娘，就算身在**，身子也这么金贵，我只是一家不甚起眼的小**里的姑娘，平时光顾的客人都不多，如今何敢想到现在？简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蓝素看出了她的自卑。
小蝶的面貌也算姣好和清秀，甚至都超过了陌香居里的一些姑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只怪**的地理位置和营业本来就不怎么好，也就埋没了一些原本有出头的青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存往往如此。
“你切不要妄自菲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很好的事，你只管放手去做，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句，这最多情的反而是**里看似最无情的青妓们。当初，上天似乎把身份分配错了位置。
“小蝶不会后悔的。”
她提醒道：“你现在不是小蝶，是我，千万不要说错了口。今晚会有客人要来，你好好装扮一番，若被他们为难了，只管叫我便是，我会立刻出现。”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些奇怪的眼神望着蓝素，看她一副弱女子的模样，那天晚上对金公子时却显得底气十足，硬要维护她，而且后来也总是不知不觉就会出现在房内，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最奇怪的事，她的这幅脸孔与以前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却在换了她的名字后就如此大红大紫，连有名的多情浪子也上门采蝶了。她觉得她好神奇。
晚上，果真如蓝素所说，花容生病，闭门谢客，老鸨子就费劲口舌说尽蓝素的好处，还把前几日金公子前来寻碟之事告于其他寻香之客，顿时让她声名大噪，成为许多达官显贵争抢的姑娘。老鸨子自然挑了一个最有钱的主，而最有钱的主通常也是最有权的，蓝素挑客不像花容那样有三不接，老鸨子挑起客来就可以以自己的利润最大化为原则了。
谁知那些香客上去一看，不一会儿就纷纷吵闹着下楼了，陌香居很少发生这种客人对姑娘不满的事情，而这种事一连就发生了好几起，让老鸨子百思不得其解，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有些脾气，一般的香客都会当做她是耍小性子，哄着都还来不及，怎么都会如此不满呢？花容不接客，蓝素又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严重影响了陌香居的收入。老鸨子也急了，这天就带着匆急的神色来到了蓝素的房间。
她对姑娘的原则就是只要你愿意，她就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除了接客以外，她是能满足就尽量满足，这也是花容相当满意的地方。蓝素的房间她这还是第二次踏入，一进门就大叫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最近不舒服了么？”
小蝶从卧寝走了出来，在老板娘的眼中，她看到的是蓝素的脸孔。小蝶有些紧张起来了，她这是第一次见陌香居的老板娘，据说是十分严格的。她还记得自己那年被打进**的情景，历历在目，教会了她如何去听话，如何哄香客高兴。
“我的姑奶奶，您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老板娘说话处处把她敬上，让她有些无法适应了。
“容儿不接客，您这又是演的哪出呀？”老板娘是有苦不能在她面前说出来，怕得罪她了后来她要是耍小性子就更不好处理了。
“娘，这些人蓝儿都不喜欢，以后我只接金公子。”老鸨子一听吓一跳。“哎呀！女儿，这怎么可以呢！谁都知道金公子是太守之子，他喜欢的是容儿，你怎么好抢她的客人呢？”
“女儿全凭金公子自愿，丝毫不会强求，不会与容儿姐姐抢他的。”
“这可不行，容儿要求那么高，你可不能只接金公子的客，娘这陌香居又不能只靠金公子养活吧？女儿，你得多变通一下，那金公子虽好，可是更好的也大有人在，何必就看重他呢？容儿的要求达到了，她也会接别的客人，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老鸨子手舞足蹈地说着。
小蝶也不急，坐下道：“那娘只管接客便是，他们不满意蓝儿，蓝儿就没办法了。”
看有商量的余地，老鸨子赶紧凑近道：“那蓝儿可得多多配合呀！娘就等着靠你呢！”她撇过头去，不再说话。该说的老板娘也都说了，她也就不再多话了，带着丫鬟下去了。
小蝶坐在桌旁，清楚地回忆到这两日那些客人对她的态度，她一如金公子那次来的那样坐在梳妆镜前，可是转过身后他们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那些客人见到她后就不由分说地气愤离开了。她想了许久，难道是自己的容貌？（未完待续）
“小姐！小姐在想什么？”小秀将刚沏的新茶放到了桌子上，就见花容坐在那儿无端地出神。今日她起色十分好，大致就是因昨日与金公子相会，了却了她的疑惑和心愿所致。可是这金公子早上才走，她这么快就有做起来发呆了，看来动心的女子就是多愁善感，患得患失，一点也没错。她倒了茶，轻轻地递给她，见她还在出神，就放在了她面前。
“小姐在想什么？难道还在怀疑金公子的心没被小姐抓住么？”小秀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道。
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感觉小秀刚才的话她其实都听到了，并没有到神思游离的地步，只是不想被打断而已。她轻轻叹了句：“一个男子的人，又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抓住呢？”
小秀转了转眼珠子，听不懂的模样。“我看金公子昨晚对小姐温柔备至，就算有了新欢，那也是一时新鲜而已，你们可是有两年的交情了呢，小姐怎么会不自信呢？”
她当然会不自信，她自己身为**女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代新欢胜旧人的道理？只是才短短几年，就演绎在了她的身上，上天当真如此不怜悯她？关上身世清白的那扇门她也就认命了，为什么还要关上污泥之中寻求净莲的那扇窗呢？她不甘心。
“小秀，你不懂，以后你嫁了人就知道了，现在你还年轻，不用懂这些。”今年的小秀才十六岁，再过两年也就可以嫁人了，这个花容还当初在老板娘的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就已经为她想好了。
小秀倒还有自知之明。“小姐开什么玩笑，小秀也是身在**，哪还敢谈什么嫁人？”她曾经想过若花容经不起年岁的折磨，门庭日益冷落，她还是要被老鸨子拿去做姑娘的，到时候花容说话再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就要换做自己来照顾她了。两人各有打算，都把对方包含在内，却不知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我看那金公子并不是那朝三暮四之人，只不过对蓝素有种新鲜感，这阵新鲜感过了，她也就没有威胁了。”小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花容有自己的想法。
谁人不迷恋她，却偏偏是她钟情的太守之子金公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怎会不知道，这的背后时刻都会面临唾弃和鄙夷，只要断绝了金钱的来往，他们就什么都不是，谁会跟一个青妓讲情呢？说出来旁人都会觉得可笑。虽然金公子是有那么一些令她刮目相看之处，不过重点却也是落在他的性格和稍不同与其他浪荡之人的处事方式，而她并不能确定就算他对自己有意，他又能否一心一意地坚持下去，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个知己，可是她却不再想接纳别人，所以想要单靠他的真心和他们过去的交情是不可能的，她当然需要出手。
小秀见她的眼神突然有些怪异，与平时颇有不同，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赶紧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她摇摇头。“小秀，跟娘说我近日身体不舒服，不宜接客。”
小秀信以为真，紧张道：“小姐，我马上给你请大夫去！”她一把拉住就要往外跑的小秀，道：“没那么严重，你就跟娘说说就行了，不用请大夫，其实我也没病。”
“那小姐你……”她望着花容，半晌才反应过来，可能她是有别的想法了。“那金公子也不接么？”
她浅笑着摇摇头，饱含自信。“不接。”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还是下去通知了声。她向对着蓝素房间的那扇窗看了看，最近那扇窗总是会打开，就是方便她随时可看到对面她屋内的情况。可是令她不解的是，她的窗户自从上次金公子离开之后都是紧闭着的，到现在也是如此，几乎不曾见她出来，进出的都是丫鬟，而且除了金公子，也没见什么人光临过她，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异常奇怪。
蓝素的房间里。
一个身影正坐在梳妆镜前，将一只钗缓缓插入头上适中的位置，然后又端坐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观看镜中还有那些不足的地方，像是准备随时接客了。
身后突然站着一个女子，手中拿着吃到一半的苹果，靠在水晶帘处看着她，目光还似带着些欣赏。当然，不要误解她是她的客。
“蓝素姑娘来了。”那梳妆镜前坐着的女子从镜中见到了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事，一副高兴的模样扭过身来，站了起来。
“不急着招呼我，你继续打扮，今天或许会有客人。”她穿的是蓝素先前穿着的衣服，而蓝素自己也已经换回了以前的装束。这还得益于几天前秋浦歌对她的提醒，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以假换真的代替蓝素身份的替身。说为什么不干脆就用这个替身金蝉脱壳算了，而费这么大周折的目的还是为了脱身，是因为时间一长，这个替身就会被发现，她又怎么能不顾她的死活呢？
她迎着她来到圆桌旁，倒了杯茶给她。这女子的面容姣好，却不能与花容相比。“蓝素姑娘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对面闭门谢客，你的机会自然就来了。”蓝素最近似乎喜欢上了人间的食物，来的时候总会享受一些美食，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尝过的。
“姑娘得到消息了？”她扬眉问道，显得有些高兴。刚刚花容在房里的一切都被她看到了，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多亏了姑娘，奴家才有幸得意接近金公子，奴家在此谢过了。”说着，她感激地行起礼来。蓝素将她扶起来，劝道：“那金公子并不是一心一意之人，他能暂时对花容好，就能暂时对你好，你可不要被眼前的柔情蒙住了眼。”
她点点头。“小蝶记住了。”小蝶是她在另一间不怎么起眼的**的名字，当初能找到她，多少也是因为这名字的机缘巧合。
蓝素又道：“我不想因为这事害了你。那夜劝你不要以身相许，没想到你竟如此认真，以后那金公子始乱终弃，怕你就要吃苦了。”
“小蝶明白蓝素姑娘的好意，小蝶身在**，自是知道烟花无真情，就算是与公子相处几日，奴家也足够了。”云城太守之子，钱权在手，相貌俊逸，常入烟花之地，见过的美女不少，唯独最后钟情于花容，小蝶也曾是他留下的之一，只是怕早已被他忘怀，可是小蝶却永远记住了那一夜。
蓝素找到她的时候，她竟一口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并很快入住了陌香居内她的房间，不知道是因为陌香居太有名了，青妓们都向往此处，还是因为他们提出的报酬太丰厚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直到那夜金公子到来之后，酒入迷肠，醉香浓烈，完全迷糊了他的意识，原本是让他在床上睡一夜就好了的，可是小蝶却表示自愿侍寝，还十分恳求于她，她没办法，只好不再管顾，忿然离去。此时此刻，她已经失身于他，再后悔也没有用了。自那以后，蓝素才明白，她答应自己的条件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对金公子的那份未了的情，就在蓝素的手上成全了。蓝素自己是非常后悔的。
原本是一段流水的交易，过去了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却同情起她来。“作为女子，你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多情的男子而贬低了自己的价值。”
小蝶微微侧过了脸，眼神黯淡起来。“我当然羡慕蓝姐姐的一切，可是你能找我做替身，当初我又能找谁做呢？没钱没权没势，我就只能任命。蓝姐姐倒不用为我担心，我不像陌香居的姑娘，就算身在**，身子也这么金贵，我只是一家不甚起眼的小**里的姑娘，平时光顾的客人都不多，如今何敢想到现在？简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蓝素看出了她的自卑。
小蝶的面貌也算姣好和清秀，甚至都超过了陌香居里的一些姑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只怪**的地理位置和营业本来就不怎么好，也就埋没了一些原本有出头的青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存往往如此。
“你切不要妄自菲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很好的事，你只管放手去做，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句，这最多情的反而是**里看似最无情的青妓们。当初，上天似乎把身份分配错了位置。
“小蝶不会后悔的。”
她提醒道：“你现在不是小蝶，是我，千万不要说错了口。今晚会有客人要来，你好好装扮一番，若被他们为难了，只管叫我便是，我会立刻出现。”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些奇怪的眼神望着蓝素，看她一副弱女子的模样，那天晚上对金公子时却显得底气十足，硬要维护她，而且后来也总是不知不觉就会出现在房内，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最奇怪的事，她的这幅脸孔与以前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却在换了她的名字后就如此大红大紫，连有名的多情浪子也上门采蝶了。她觉得她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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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些香客上去一看，不一会儿就纷纷吵闹着下楼了，陌香居很少发生这种客人对姑娘不满的事情，而这种事一连就发生了好几起，让老鸨子百思不得其解，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有些脾气，一般的香客都会当做她是耍小性子，哄着都还来不及，怎么都会如此不满呢？花容不接客，蓝素又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严重影响了陌香居的收入。老鸨子也急了，这天就带着匆急的神色来到了蓝素的房间。
她对姑娘的原则就是只要你愿意，她就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除了接客以外，她是能满足就尽量满足，这也是花容相当满意的地方。蓝素的房间她这还是第二次踏入，一进门就大叫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最近不舒服了么？”
小蝶从卧寝走了出来，在老板娘的眼中，她看到的是蓝素的脸孔。小蝶有些紧张起来了，她这是第一次见陌香居的老板娘，据说是十分严格的。她还记得自己那年被打进**的情景，历历在目，教会了她如何去听话，如何哄香客高兴。
“我的姑奶奶，您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老板娘说话处处把她敬上，让她有些无法适应了。
“容儿不接客，您这又是演的哪出呀？”老板娘是有苦不能在她面前说出来，怕得罪她了后来她要是耍小性子就更不好处理了。
“娘，这些人蓝儿都不喜欢，以后我只接金公子。”老鸨子一听吓一跳。“哎呀！女儿，这怎么可以呢！谁都知道金公子是太守之子，他喜欢的是容儿，你怎么好抢她的客人呢？”
“女儿全凭金公子自愿，丝毫不会强求，不会与容儿姐姐抢他的。”
“这可不行，容儿要求那么高，你可不能只接金公子的客，娘这陌香居又不能只靠金公子养活吧？女儿，你得多变通一下，那金公子虽好，可是更好的也大有人在，何必就看重他呢？容儿的要求达到了，她也会接别的客人，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老鸨子手舞足蹈地说着。
小蝶也不急，坐下道：“那娘只管接客便是，他们不满意蓝儿，蓝儿就没办法了。”
看有商量的余地，老鸨子赶紧凑近道：“那蓝儿可得多多配合呀！娘就等着靠你呢！”她撇过头去，不再说话。该说的老板娘也都说了，她也就不再多话了，带着丫鬟下去了。
小蝶坐在桌旁，清楚地回忆到这两日那些客人对她的态度，她一如金公子那次来的那样坐在梳妆镜前，可是转过身后他们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那些客人见到她后就不由分说地气愤离开了。她想了许久，难道是自己的容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