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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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教员分头检查，很快将参与打架的孤儿都看过了，最严重的伤势是杜安屋子里有个男孩掉了两颗门牙，脸上也被人咬了一口出了点血，其他的孤儿看上去很狼狈，实际上也就是衣服被扯破、身上布满脚印、泥灰罢了。
站在军队的角度，这些根本不叫伤。
而所谓的勒索和被勒索，也正是像吴浩分析的那样，是军队为了培养这些孤儿胆气和意志，为了从中筛选出不合格者的一种有效方式，本来每天发放的东西就那么多，宁可挨饿也不敢反抗的人，在军队看来绝对是个孬种，上了战场也是个逃兵。
可是这些道道，却不能明面上摆出来，特别是让孤儿们知道。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英雄喽？”军厨怒极反笑的问道。
“英雄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谁要是欺负了我的兄弟，我一定会加倍讨还！”吴浩盯着已经被教员弄醒的杜安，直视着这个强壮男孩的双眼：“就像是兽人烧我的家、杀光我的亲人，我以后有机会也一定要把他们的家给烧了、杀光它们的每一个亲人。”
说这话的时候，就连旁观的孤儿，都能感觉到吴浩的怒意。
更不要说是被其直视的杜安。
本来还很不服气的强壮男孩，被这一股怒意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军厨顿时语塞。
军厨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对吴浩到底是什么态度，因为吴浩拒绝了自己的示好让他很没面子很生气，可是面对着仅仅12岁年纪，就能带着那么真实的恨意说出这般话的男孩，军厨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感动到了。
要知道这个孤儿营地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兽人才会变成了孤儿。
就连几个年轻的教员也不例外。
军厨曾经上过战场，也见过无数同胞被兽人蹂躏的惨状，也有过同袍好兄弟死在兽人战斧下的悲痛经历，所以他面对吴浩以孩子气口吻，说着成年人才能想象、却也不一定能狠心做得下来、将兽人赶尽杀绝的话语时，军厨也禁不住鼻子发酸。
这个孩子是个好汉子！不愧是洛丹伦王国的种！
年轻的教员们个个都流下眼泪来。
反倒是周围的孩子，不久前才经历了家人被屠成为孤儿，却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还无法正确理解吴浩话语中的恨意和含义，大多数都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孩真的好有勇气，居然敢和军厨教员们顶嘴，除了惊讶就是佩服。
“就算是这样...”军厨说了半句话，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吸了口气喝到：“皮鞭！”
“长官？！”站在军厨身边的教员，声音哽咽的看向军厨。
“这里是军队！他们坏了规矩！”军厨瞪着眼看向发问的教员：“执行！士兵！”
几个年轻的教员听到这话有些悲愤，却还是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将房间里打架的孤儿们无论男女全都拉过来站作一排背过身去，每一个孩子都挨了三次鞭打，被打的孤儿昏迷了好几个，有两个女孩直接被打得尿了裤子。
“还有他们俩。”军厨指着吴浩和杜安，又是呵斥道：“每人十鞭！”
十鞭是最高上限。
别看杜安那么强壮经打，面对皮鞭时候的态度，和其他孤儿也没什么两样，还没被打时候就吓得双腿抖个不停，每被打一鞭就会痛哭惨嚎一声，打完以后整个人都爬到地上不能动弹，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哭得撕心裂肺。
而吴浩就不同了。
因为先前的一番话，鞭打吴浩的教员有意留了手，鞭子扬得很高落下却是轻飘飘的。
军厨显然明白这是为什么，顿时大怒一脚踢开鞭打的教员抢过鞭子亲自执行。
啪！
比起前一次裸着背挨打，现在的吴浩穿着毛料外套，才只是第一鞭下去，所有人就能看见外套吴浩背上出现了一条印痕，没过半秒钟被打破的背部渗出的鲜血，就将外套染出了一条不规则的条状血迹。
连着十鞭下去，毛料外套几乎被打烂。
吴浩背上被打破流出的鲜血，浸湿外套背面继续往下流，打湿了毛料短裤的上沿后滴落在地上，这比起其他孤儿就算是同样挨了十鞭，却只是有些许血迹连外套都没破损的杜安完全不同，围观的孤儿好多都吓得闭上眼不忍再看。
教员们眼含热泪，捏着拳头没有作声。
直到十鞭全部打完，吴浩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哼，只是变得面色苍白满头冷汗，从始至终都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种就算成年军人也不一定有的坚韧，让军厨也是眼皮狂跳，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下手过重了。
“送他们回去吧。”军厨感觉很疲惫：“慢一点。”
这倒不是什么优待，而是每次鞭打之后的例行公事，总不能让受伤的孩子就原地躺着。
这时候比较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
在场的五位年轻教员，居然在同一时间朝着吴浩走来，发现同伴的动作后距离较远的教员点了点头，才又朝着其他倒在地上的孤儿走去，将他们抱回各自的床上趴着，并检查一下鞭打之后的伤势，视情况作出判断来处理伤情。
看到教员靠近，吴浩冷冷道：“不用。”
“你伤得很重。”教员愣了一下，露出和善的微笑：“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我说了，不用！”吴浩强调一句，然后指了指地上几个人：“我的兄弟们麻烦你了。”
说完吴浩转过身，缓慢却又坚决，一步步朝着自己木屋走去。
围观的孤儿赶紧让路。
军厨和教员们，看着吴浩远去的背影沉默了。
“长官，他没事吧？”一个教员不确定的问道。
“这傻小子会有什么事？生我气呗！”军厨将围观的孤儿驱散，盯着自己手下的教员看了一会，才感慨良多的回答道：“原本以为只是个野小子，谁知道这么有骨气.以后多给他三份食材吧！说不定这个小子还真能成为一个大英雄呢！”
教员们赞同的点点头，开始继续手上的工作。
另一边，十分钟后。
强撑着一步步走回来，流了不少鲜血的吴浩，总算是走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木屋，看到了等在这里的德米提雅，以及一个拿着大包东西的年轻教员，德米提雅脸上挂着泪，看见吴浩接近扑了过来，呜呜呜的哭得就像是以前的那个懦弱女孩。
“哭什么，没事。”吴浩嘴角勾了勾，看向前面的教员。
这个教员正是质疑军厨鞭打的那个。
“这些是银叶草和宁神花碾磨的药袋，对你的伤有好处。”年轻教员这会也平静了下来，不过看向吴浩时候还是有些激动，把手中大包中的东西翻出来说道：“你的外套也破了，这是一件新的外套，还有...”
“收起来。”吴浩对德米提雅说。
小女孩立即一把夺过大包，气呼呼瞪了教员一眼进了屋。
“德米提雅不懂事，别介意。”吴浩冷冷道。
“不会，不会。”教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青年，脸上还能看出未完全褪去的青涩，面对吴浩时候不自觉的就挂起笑意，连连摆手表示没关系：“这些也是长官吩咐的，我走了。”
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德米提雅没过几秒又走了出来。
“慢点儿。”搀扶着吴浩的手臂，德米提雅委屈的哭到：“那个坏人不准我去接你。”
“接什么接，你不懂...”吴浩虚弱的笑了笑：“他们这是在为我好。”
“啊？”德米提雅惊讶的都忘了哭。
“行了，进去吧。”吴浩摸了摸德米提雅的小脑袋。
刚刚推开房门走进木屋，吴浩就看到了等在房内的其他孤儿，以及被先一步抱回来趴着，参与打架被鞭打的其他三个跟班，在看到吴浩进入以后他们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包括没有离开的其他孤儿，显然是已经通过讲述知道吴浩的事迹了。
“老大！”短毛本来坐在自己床边，看见吴浩大喊着扑上来，差点把吴浩撞倒在地。
“走开点！”德米提雅尖叫一声，把短毛推了个踉跄。
“是是是...”短毛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吴浩的伤，以及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对德米提雅的连连告饶，退开几步以后又小心翼翼走上来，扶着吴浩来到床边，让他趴在床上后才又退开几步，激动不已的样子显而易见。
听到短毛的称呼，让吴浩暗暗一笑。
“怎么样？”趴在床上让德米提雅笨手笨脚的给自己上草药包，吴浩闭着眼问短毛。
“全都拿来了。”短毛献宝一样的从一旁拿过一个布包。
包里全部都是黑面包。
“一共有十八个！”短毛一脸兴奋将布包放在吴浩床头：“给！”
吴浩瞥了一眼黑面包，一脸认真的说道：“一起去的兄弟们每人拿三个。”
“不行。”短毛立即道：“要不是老大，我们还不是像以前一样...”
“让你给你就给。”吴浩瞪眼：“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哦。”短毛缩头，等了一会又迟疑着凑了过来：“老大，那个...我叫肖恩。”
........
四名教员分头检查，很快将参与打架的孤儿都看过了，最严重的伤势是杜安屋子里有个男孩掉了两颗门牙，脸上也被人咬了一口出了点血，其他的孤儿看上去很狼狈，实际上也就是衣服被扯破、身上布满脚印、泥灰罢了。
站在军队的角度，这些根本不叫伤。
而所谓的勒索和被勒索，也正是像吴浩分析的那样，是军队为了培养这些孤儿胆气和意志，为了从中筛选出不合格者的一种有效方式，本来每天发放的东西就那么多，宁可挨饿也不敢反抗的人，在军队看来绝对是个孬种，上了战场也是个逃兵。
可是这些道道，却不能明面上摆出来，特别是让孤儿们知道。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英雄喽？”军厨怒极反笑的问道。
“英雄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谁要是欺负了我的兄弟，我一定会加倍讨还！”吴浩盯着已经被教员弄醒的杜安，直视着这个强壮男孩的双眼：“就像是兽人烧我的家、杀光我的亲人，我以后有机会也一定要把他们的家给烧了、杀光它们的每一个亲人。”
说这话的时候，就连旁观的孤儿，都能感觉到吴浩的怒意。
更不要说是被其直视的杜安。
本来还很不服气的强壮男孩，被这一股怒意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军厨顿时语塞。
军厨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对吴浩到底是什么态度，因为吴浩拒绝了自己的示好让他很没面子很生气，可是面对着仅仅12岁年纪，就能带着那么真实的恨意说出这般话的男孩，军厨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感动到了。
要知道这个孤儿营地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兽人才会变成了孤儿。
就连几个年轻的教员也不例外。
军厨曾经上过战场，也见过无数同胞被兽人蹂躏的惨状，也有过同袍好兄弟死在兽人战斧下的悲痛经历，所以他面对吴浩以孩子气口吻，说着成年人才能想象、却也不一定能狠心做得下来、将兽人赶尽杀绝的话语时，军厨也禁不住鼻子发酸。
这个孩子是个好汉子！不愧是洛丹伦王国的种！
年轻的教员们个个都流下眼泪来。
反倒是周围的孩子，不久前才经历了家人被屠成为孤儿，却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还无法正确理解吴浩话语中的恨意和含义，大多数都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孩真的好有勇气，居然敢和军厨教员们顶嘴，除了惊讶就是佩服。
“就算是这样...”军厨说了半句话，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吸了口气喝到：“皮鞭！”
“长官？！”站在军厨身边的教员，声音哽咽的看向军厨。
“这里是军队！他们坏了规矩！”军厨瞪着眼看向发问的教员：“执行！士兵！”
几个年轻的教员听到这话有些悲愤，却还是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将房间里打架的孤儿们无论男女全都拉过来站作一排背过身去，每一个孩子都挨了三次鞭打，被打的孤儿昏迷了好几个，有两个女孩直接被打得尿了裤子。
“还有他们俩。”军厨指着吴浩和杜安，又是呵斥道：“每人十鞭！”
十鞭是最高上限。
别看杜安那么强壮经打，面对皮鞭时候的态度，和其他孤儿也没什么两样，还没被打时候就吓得双腿抖个不停，每被打一鞭就会痛哭惨嚎一声，打完以后整个人都爬到地上不能动弹，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哭得撕心裂肺。
而吴浩就不同了。
因为先前的一番话，鞭打吴浩的教员有意留了手，鞭子扬得很高落下却是轻飘飘的。
军厨显然明白这是为什么，顿时大怒一脚踢开鞭打的教员抢过鞭子亲自执行。
啪！
比起前一次裸着背挨打，现在的吴浩穿着毛料外套，才只是第一鞭下去，所有人就能看见外套吴浩背上出现了一条印痕，没过半秒钟被打破的背部渗出的鲜血，就将外套染出了一条不规则的条状血迹。
连着十鞭下去，毛料外套几乎被打烂。
吴浩背上被打破流出的鲜血，浸湿外套背面继续往下流，打湿了毛料短裤的上沿后滴落在地上，这比起其他孤儿就算是同样挨了十鞭，却只是有些许血迹连外套都没破损的杜安完全不同，围观的孤儿好多都吓得闭上眼不忍再看。
教员们眼含热泪，捏着拳头没有作声。
直到十鞭全部打完，吴浩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哼，只是变得面色苍白满头冷汗，从始至终都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种就算成年军人也不一定有的坚韧，让军厨也是眼皮狂跳，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下手过重了。
“送他们回去吧。”军厨感觉很疲惫：“慢一点。”
这倒不是什么优待，而是每次鞭打之后的例行公事，总不能让受伤的孩子就原地躺着。
这时候比较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
在场的五位年轻教员，居然在同一时间朝着吴浩走来，发现同伴的动作后距离较远的教员点了点头，才又朝着其他倒在地上的孤儿走去，将他们抱回各自的床上趴着，并检查一下鞭打之后的伤势，视情况作出判断来处理伤情。
看到教员靠近，吴浩冷冷道：“不用。”
“你伤得很重。”教员愣了一下，露出和善的微笑：“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我说了，不用！”吴浩强调一句，然后指了指地上几个人：“我的兄弟们麻烦你了。”
说完吴浩转过身，缓慢却又坚决，一步步朝着自己木屋走去。
围观的孤儿赶紧让路。
军厨和教员们，看着吴浩远去的背影沉默了。
“长官，他没事吧？”一个教员不确定的问道。
“这傻小子会有什么事？生我气呗！”军厨将围观的孤儿驱散，盯着自己手下的教员看了一会，才感慨良多的回答道：“原本以为只是个野小子，谁知道这么有骨气.以后多给他三份食材吧！说不定这个小子还真能成为一个大英雄呢！”
教员们赞同的点点头，开始继续手上的工作。
另一边，十分钟后。
强撑着一步步走回来，流了不少鲜血的吴浩，总算是走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木屋，看到了等在这里的德米提雅，以及一个拿着大包东西的年轻教员，德米提雅脸上挂着泪，看见吴浩接近扑了过来，呜呜呜的哭得就像是以前的那个懦弱女孩。
“哭什么，没事。”吴浩嘴角勾了勾，看向前面的教员。
这个教员正是质疑军厨鞭打的那个。
“这些是银叶草和宁神花碾磨的药袋，对你的伤有好处。”年轻教员这会也平静了下来，不过看向吴浩时候还是有些激动，把手中大包中的东西翻出来说道：“你的外套也破了，这是一件新的外套，还有...”
“收起来。”吴浩对德米提雅说。
小女孩立即一把夺过大包，气呼呼瞪了教员一眼进了屋。
“德米提雅不懂事，别介意。”吴浩冷冷道。
“不会，不会。”教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青年，脸上还能看出未完全褪去的青涩，面对吴浩时候不自觉的就挂起笑意，连连摆手表示没关系：“这些也是长官吩咐的，我走了。”
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德米提雅没过几秒又走了出来。
“慢点儿。”搀扶着吴浩的手臂，德米提雅委屈的哭到：“那个坏人不准我去接你。”
“接什么接，你不懂...”吴浩虚弱的笑了笑：“他们这是在为我好。”
“啊？”德米提雅惊讶的都忘了哭。
“行了，进去吧。”吴浩摸了摸德米提雅的小脑袋。
刚刚推开房门走进木屋，吴浩就看到了等在房内的其他孤儿，以及被先一步抱回来趴着，参与打架被鞭打的其他三个跟班，在看到吴浩进入以后他们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包括没有离开的其他孤儿，显然是已经通过讲述知道吴浩的事迹了。
“老大！”短毛本来坐在自己床边，看见吴浩大喊着扑上来，差点把吴浩撞倒在地。
“走开点！”德米提雅尖叫一声，把短毛推了个踉跄。
“是是是...”短毛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吴浩的伤，以及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对德米提雅的连连告饶，退开几步以后又小心翼翼走上来，扶着吴浩来到床边，让他趴在床上后才又退开几步，激动不已的样子显而易见。
听到短毛的称呼，让吴浩暗暗一笑。
“怎么样？”趴在床上让德米提雅笨手笨脚的给自己上草药包，吴浩闭着眼问短毛。
“全都拿来了。”短毛献宝一样的从一旁拿过一个布包。
包里全部都是黑面包。
“一共有十八个！”短毛一脸兴奋将布包放在吴浩床头：“给！”
吴浩瞥了一眼黑面包，一脸认真的说道：“一起去的兄弟们每人拿三个。”
“不行。”短毛立即道：“要不是老大，我们还不是像以前一样...”
“让你给你就给。”吴浩瞪眼：“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哦。”短毛缩头，等了一会又迟疑着凑了过来：“老大，那个...我叫肖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