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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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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长公主一声痛苦的叫喊, 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苏瓷心中闪过一个不安的想法。
该不会因此这次意外, 昌平长公主的孩子真没了吧？
见李御医出来, 她忙是提心吊胆地跑上去，询问道：“长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李御医不断地擦着冷汗，气喘吁吁地说：“方才, 微臣几人为长公主殿下正胎位, 殿下难免会感到痛苦。”
“现在，微臣给殿下长公主殿下开了安胎的方子, 殿下服药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往后多注意些, 不要受惊，和做过度的运动就好。”
苏瓷提着的一颗心, 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 萧祈煜走了上来。
他看到苏瓷担忧的模样，开口安慰：“如果你担心的话, 本王陪你进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不去找皇帝, 昌平长公主就不会出事。
苏瓷没有说话, 但默默地跟着他进去了。
方才, 边关来了一封急报，皇帝在寿安宫待了一会后, 就去处理急报了。
陪在昌平长公主身边的就是太后和驸马，以及一众宫人了。
苏瓷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汗淋漓的长公主。
长公主刚服下安胎药, 鬓边的碎发黏在额头上，面色苍白，脸颊略有些浮肿。这大概是她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了。
即使如此，驸马也耐心地拿帕子，亲自为妻子擦拭汗水。驸马的眼里，不仅没有嫌恶，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苏瓷记得，在小说里，昌平长公主自杀时的画面都是十分唯美的。养心殿前，满地的尸骸中，长公主一袭红裙翩翩，立在驸马的尸身边。她将一柄长剑横亘在脖颈上，夕阳晚照，为她增添了一缕惊心动魄的美感。
“信王妃，本宫听说你的医术不错，不如你再来为本宫瞧瞧吧？”昌平长公主也看到了苏瓷，她令人拿开药碗，冲苏瓷笑道。
苏瓷听到长公主的话后，安静地走了上去。
在苏瓷进来之前，昌平长公主就跟御医确认过好几遍，御医都说她的胎儿没事。所以，她并不是真的想让苏瓷为她看诊。
她只是找了个理由想跟苏瓷单独说话，就将其他人支走，“母后，夫君，信王，信王妃医治时，不好被打扰，你们可以先出去可以吗？”
太后和驸马没多说什么，就和萧祈煜一起出去了。
昌平长公主又屏退所有宫人。
苏瓷看出长公主的意思，在榻边坐下后，问道：“长公主是想跟我说什么？”
昌平长公主缓缓坐起来，开门见山地问：“听陛下说，六年前，是你救了他。这六年来，他对你念念不忘，那你对他呢？”
苏瓷惊讶了一瞬。
虽说皇帝曾对她表示过心意，但她何德何能，真让他惦记六年。
苏瓷揉了揉双手，答道：“我对陛下并没有男女私情。”
“你不喜欢陛下？”昌平长公主微诧，那看来就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了。
“你的意思是，从始至终，你对信王都是一心一意的？”
闻言，苏瓷思忖一番。
她觉得昌平长公主为人直率坦诚，或许能帮到她。她没必要对长公主隐瞒自己的心思。
“没有。我当初嫁给王爷，只是因为父母之命。虽然成亲四年，但我跟王爷之间，除了夫妻间的责任之外，再无其它。”苏瓷如实地说。
昌平长公主听罢，眉头不自觉地上挑。
没想到，看起来清丽可人的信王妃，其实心无波澜。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皇帝和信王那一架还真的是白打了。
不过既然苏瓷不喜欢萧祈煜，那她的顾虑或许会少一点，也是有可能和皇帝培养感情的。
昌平长公主试探地问：“如果本宫帮你离开信王，你会愿意跟陛下在一起吗？陛下跟信王不一样，他对你痴心一片，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你不需要担心跟将来跟其他女人争宠的问题。”
苏瓷的心尖一颤。
可千万别。
现在，剧情已经崩成这个样子了，她想办法跑路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再去拐跑皇帝呢。
“长公主殿下，不可以。实不相瞒，其实我不是左相府的嫡小姐。今日，在赏诗会上跟左相大人认亲的云罗姑娘才是真正的嫡小姐。”苏瓷简明扼要地将自己跟云罗两人当年是如何被调包一事讲了遍。
末了，她微微叹息：“长公主殿下，我的身份着实配不上陛下。”
昌平长公主默默地听完，面上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思考一番后，她又道：“你大可不必担心，陛下是不会在意你是什么身份的。”
她了解自己的弟弟。就算苏瓷是个平民女子，皇帝恐怕都仍然会喜欢苏瓷。
“长公主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瓷扼腕再叹：“当我知道真相后，我为冒充了十八年的左相府嫡小姐的事感到自责。四年前，应该嫁给王爷的也是云罗。虽说是我娘的过错，但我必须要赎罪，把身份都还给云罗姑娘。”
“我记得太后娘娘曾说过，要帮我们实现一个心愿。如果长公主殿下真要帮我，就请帮我把这些话转达给太后，希望太后能将我和云罗姑娘的真实身份昭告天下，让王爷赐我一封休书，放我远走高飞吧。”
昌平长公主愣怔了一会，没料到苏瓷的请求会是如此。
“你真是这么想的？”
苏瓷猛点头，“当真。”
其实，古代的贵族生活也是很不错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担心买房买车的问题。
可她在现代还有为她操碎了心的爸妈，她不可能丢下爸妈。
她要尽早地结束自己的戏份。毕竟，虚假的富贵生活不及真实世界里的亲情。
昌平长公主的目光落在苏瓷身上，开始认真审视起苏瓷来。
大部分女子做梦都是想要嫁入皇族的，可眼前的女子却想把现有的生活推开。
看上去倒是一个不贪图名利的女子。
昌平长公主对苏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她感觉，按苏瓷说的这么做也不错，如果苏瓷远走高飞了，那皇帝和萧祈煜也可能不会那么快就起争执。
“本宫这几天会跟母后说的。你放心吧。”
苏瓷得了昌平长公主的承诺，心头一喜，顿时对长公主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而一想到长公主的结局，她有点伤感。
“长公主殿下，也请你务必保重身体。愿你们母子平安。”
昌平长公主只当是客套的话，没有多想。
说了这么多话，长公主也觉得有些口渴了。
现在没有其他的宫人在，她只能对苏瓷说道：“你帮我倒杯水来吧。”
苏瓷欣然起身，去为昌平长公主倒了杯水来。
回到榻前时，她正准备将水递给长公主，忽见长公主的脖颈上多了许多红色的疹子。
“长公主，你……”
“怎么了？”昌平长公主感觉皮肤瘙痒，忍不住伸手去脖子上和身上各处挠了挠。
“我去叫太医。”苏瓷放下茶盏，立马起身出去，将御医们都叫了回来。
太后和驸马也匆匆赶进来，再次为长公主担心起来。
御医们又开始了新一番的诊治过程。
苏瓷没有走开，等在榻边，暗暗地为长公主捏了一把汗。
她刚粗略地看了一遍长公主的症状，貌似是过敏的表现。
莫非是服用过的安胎药有问题？
很快，御医检查过之前的安胎药方子后，得出的结论跟她差不多。
李御医擦了擦汗，面朝太后，摇头叹气：“方才的安胎里，有一味药的毒性比较大，可能并不适合长公主殿下服用。”
太后勃然大怒，当即喝道：“不适合她服用，你们还敢开方子？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果长公主和孩子出了半点差池，哀家看你们也不用活了。”
几位御医忙是战战兢兢地认错，“微臣有罪。只是先前，微臣曾给长公主开过同样的方子，那个时候，殿下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所以，微臣今日才斗胆开用上这味药。”
“还敢狡辩！”哀家心疼女儿，真想立马将这群太医都下发到天牢去。
“太后娘娘，臣妇觉得，李御医他们并没有狡辩。或许是长公主殿下在怀孕期间，身体发生了变化，才会出现对药物的排斥。”苏瓷刚刚听了几位御医说的话，心中已是明了。
昌平长公主从前的体质可能很好，能抵抗得了那种药物的毒性，但随着怀孕时间的增长，体质在不断地变差，也就无法再抵抗毒性了。
刚才的情况紧张，御医们在情急之下，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便犯下了那样的错误。
太后眯起眼睛，试图用有限的视力去看苏瓷。
苏瓷为她诊治过眼睛，她是信得过苏瓷的。
眼下，太后对几位御医充满了不信任，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来救治长公主，心里不免有点急躁。
太后问道：“你既然能看得出问题，那你能救长公主吗？”
苏瓷微怔。
她只是看出问题，但尚且没有合适的办法去化解长公主体内的毒素。
可转头一看，他就看到昌平长公主面露恐慌，看向她的眼里尽是期待，“信王妃，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苏瓷想了想，如实地说道：“长公主你现在有孕在身，如果尝试一般的解毒之法，可能会伤到你腹中的孩子。”
如果长公主腹中的胎儿因此产生畸形发育，那就必须要拿掉了。
太后当机立断地说：“先不管孩子，把长公主救下就行。”
“不行，孩子必须得留下。”长公主迅疾地扯过锦被，遮住自己的腹部，眼中满是防备之色。
太后怔了下，无奈地看着她。
驸马安抚过长公主后，殷切地看着苏瓷，在战场上从未向敌军低过头的他，此刻，为了爱妻，眼中也多了一抹悲色。
“信王妃，若是你能救下影儿和孩子，无论将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甘愿为你效劳。”
这个孩子，是长公主渴望了很久的，他们已经失去过很多个孩子，长公主为此也一直有心结。要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长公主怕是会很绝望。
苏瓷心思微动。想要长公主和孩子都没事，貌似还真有些难度。
她倒不需要驸马为她效劳。可昌平长公主方才答应过要帮她，如果她对长公主置之不理，就显得太过无情无义了。
此刻，她意识到，这里其实并不能真的算一个虚拟的世界。
里面的人都跟现实中的人一样，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我会尽量帮长公主的。”苏瓷让昌平长公主放宽心，而后，她又对太后说：“不过，几位御医比我年长，论医术和资历，他们应该都要高于我。所以，我需要请他们一起，跟我商议对长公主殿下的救治之法。”
太后原是想把几名御医送入天牢，听了苏瓷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把长公主和孩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你们先听信王妃的，如果治不好长公主，哀家要你们的脑袋。”
“谢太后，微臣定当尽力而为。”几位御医感激涕零地看着苏瓷，下定决心要将昌平长公主救下来。
苏瓷和他们前往太医院，讨论了一会后，就让宫人去皇宫的藏书阁取来医书，研究救治之法。
太医院内，昏黄的宫灯下，苏瓷坐在桌边，一页一页地翻阅医书，忙的连晚饭都还没吃。
她的眼角一直盯着医书，生怕漏掉关键的信息。
不多时，灯光下，忽然有一片阴影笼罩在泛黄的书页上。
苏瓷抬头一看，就见是萧祈煜沉默地坐在她身边。
苏瓷现在没心思搭理他，径直起身，往其它角落里去了。
萧祈煜只当是她还在生闷气，急切地开口：“你不用躲着本王。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苏瓷回眸，诧异道：“王爷，我没有躲着你。只是长公主的情况比较着急，我没时间陪你聊天。”
“本王也没时间来找你闲扯。”萧祈煜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不容她再走远。
萧祈煜低下头，逼近了苏瓷的脸庞。
苏瓷的呼吸一窒，就见一道炙热的目光射向了她。
“本王是来跟你说一句话，说完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起来划船（划掉），捂脸跑(*^▽^*)
昌平长公主一声痛苦的叫喊, 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苏瓷心中闪过一个不安的想法。
该不会因此这次意外, 昌平长公主的孩子真没了吧？
见李御医出来, 她忙是提心吊胆地跑上去，询问道：“长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李御医不断地擦着冷汗，气喘吁吁地说：“方才, 微臣几人为长公主殿下正胎位, 殿下难免会感到痛苦。”
“现在，微臣给殿下长公主殿下开了安胎的方子, 殿下服药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往后多注意些, 不要受惊，和做过度的运动就好。”
苏瓷提着的一颗心, 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 萧祈煜走了上来。
他看到苏瓷担忧的模样，开口安慰：“如果你担心的话, 本王陪你进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不去找皇帝, 昌平长公主就不会出事。
苏瓷没有说话, 但默默地跟着他进去了。
方才, 边关来了一封急报，皇帝在寿安宫待了一会后, 就去处理急报了。
陪在昌平长公主身边的就是太后和驸马，以及一众宫人了。
苏瓷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汗淋漓的长公主。
长公主刚服下安胎药, 鬓边的碎发黏在额头上，面色苍白，脸颊略有些浮肿。这大概是她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了。
即使如此，驸马也耐心地拿帕子，亲自为妻子擦拭汗水。驸马的眼里，不仅没有嫌恶，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苏瓷记得，在小说里，昌平长公主自杀时的画面都是十分唯美的。养心殿前，满地的尸骸中，长公主一袭红裙翩翩，立在驸马的尸身边。她将一柄长剑横亘在脖颈上，夕阳晚照，为她增添了一缕惊心动魄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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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听到长公主的话后，安静地走了上去。
在苏瓷进来之前，昌平长公主就跟御医确认过好几遍，御医都说她的胎儿没事。所以，她并不是真的想让苏瓷为她看诊。
她只是找了个理由想跟苏瓷单独说话，就将其他人支走，“母后，夫君，信王，信王妃医治时，不好被打扰，你们可以先出去可以吗？”
太后和驸马没多说什么，就和萧祈煜一起出去了。
昌平长公主又屏退所有宫人。
苏瓷看出长公主的意思，在榻边坐下后，问道：“长公主是想跟我说什么？”
昌平长公主缓缓坐起来，开门见山地问：“听陛下说，六年前，是你救了他。这六年来，他对你念念不忘，那你对他呢？”
苏瓷惊讶了一瞬。
虽说皇帝曾对她表示过心意，但她何德何能，真让他惦记六年。
苏瓷揉了揉双手，答道：“我对陛下并没有男女私情。”
“你不喜欢陛下？”昌平长公主微诧，那看来就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了。
“你的意思是，从始至终，你对信王都是一心一意的？”
闻言，苏瓷思忖一番。
她觉得昌平长公主为人直率坦诚，或许能帮到她。她没必要对长公主隐瞒自己的心思。
“没有。我当初嫁给王爷，只是因为父母之命。虽然成亲四年，但我跟王爷之间，除了夫妻间的责任之外，再无其它。”苏瓷如实地说。
昌平长公主听罢，眉头不自觉地上挑。
没想到，看起来清丽可人的信王妃，其实心无波澜。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皇帝和信王那一架还真的是白打了。
不过既然苏瓷不喜欢萧祈煜，那她的顾虑或许会少一点，也是有可能和皇帝培养感情的。
昌平长公主试探地问：“如果本宫帮你离开信王，你会愿意跟陛下在一起吗？陛下跟信王不一样，他对你痴心一片，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你不需要担心跟将来跟其他女人争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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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长公主默默地听完，面上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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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瓷扼腕再叹：“当我知道真相后，我为冒充了十八年的左相府嫡小姐的事感到自责。四年前，应该嫁给王爷的也是云罗。虽说是我娘的过错，但我必须要赎罪，把身份都还给云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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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长公主愣怔了一会，没料到苏瓷的请求会是如此。
“你真是这么想的？”
苏瓷猛点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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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长公主对苏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她感觉，按苏瓷说的这么做也不错，如果苏瓷远走高飞了，那皇帝和萧祈煜也可能不会那么快就起争执。
“本宫这几天会跟母后说的。你放心吧。”
苏瓷得了昌平长公主的承诺，心头一喜，顿时对长公主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而一想到长公主的结局，她有点伤感。
“长公主殿下，也请你务必保重身体。愿你们母子平安。”
昌平长公主只当是客套的话，没有多想。
说了这么多话，长公主也觉得有些口渴了。
现在没有其他的宫人在，她只能对苏瓷说道：“你帮我倒杯水来吧。”
苏瓷欣然起身，去为昌平长公主倒了杯水来。
回到榻前时，她正准备将水递给长公主，忽见长公主的脖颈上多了许多红色的疹子。
“长公主，你……”
“怎么了？”昌平长公主感觉皮肤瘙痒，忍不住伸手去脖子上和身上各处挠了挠。
“我去叫太医。”苏瓷放下茶盏，立马起身出去，将御医们都叫了回来。
太后和驸马也匆匆赶进来，再次为长公主担心起来。
御医们又开始了新一番的诊治过程。
苏瓷没有走开，等在榻边，暗暗地为长公主捏了一把汗。
她刚粗略地看了一遍长公主的症状，貌似是过敏的表现。
莫非是服用过的安胎药有问题？
很快，御医检查过之前的安胎药方子后，得出的结论跟她差不多。
李御医擦了擦汗，面朝太后，摇头叹气：“方才的安胎里，有一味药的毒性比较大，可能并不适合长公主殿下服用。”
太后勃然大怒，当即喝道：“不适合她服用，你们还敢开方子？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果长公主和孩子出了半点差池，哀家看你们也不用活了。”
几位御医忙是战战兢兢地认错，“微臣有罪。只是先前，微臣曾给长公主开过同样的方子，那个时候，殿下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所以，微臣今日才斗胆开用上这味药。”
“还敢狡辩！”哀家心疼女儿，真想立马将这群太医都下发到天牢去。
“太后娘娘，臣妇觉得，李御医他们并没有狡辩。或许是长公主殿下在怀孕期间，身体发生了变化，才会出现对药物的排斥。”苏瓷刚刚听了几位御医说的话，心中已是明了。
昌平长公主从前的体质可能很好，能抵抗得了那种药物的毒性，但随着怀孕时间的增长，体质在不断地变差，也就无法再抵抗毒性了。
刚才的情况紧张，御医们在情急之下，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便犯下了那样的错误。
太后眯起眼睛，试图用有限的视力去看苏瓷。
苏瓷为她诊治过眼睛，她是信得过苏瓷的。
眼下，太后对几位御医充满了不信任，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来救治长公主，心里不免有点急躁。
太后问道：“你既然能看得出问题，那你能救长公主吗？”
苏瓷微怔。
她只是看出问题，但尚且没有合适的办法去化解长公主体内的毒素。
可转头一看，他就看到昌平长公主面露恐慌，看向她的眼里尽是期待，“信王妃，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苏瓷想了想，如实地说道：“长公主你现在有孕在身，如果尝试一般的解毒之法，可能会伤到你腹中的孩子。”
如果长公主腹中的胎儿因此产生畸形发育，那就必须要拿掉了。
太后当机立断地说：“先不管孩子，把长公主救下就行。”
“不行，孩子必须得留下。”长公主迅疾地扯过锦被，遮住自己的腹部，眼中满是防备之色。
太后怔了下，无奈地看着她。
驸马安抚过长公主后，殷切地看着苏瓷，在战场上从未向敌军低过头的他，此刻，为了爱妻，眼中也多了一抹悲色。
“信王妃，若是你能救下影儿和孩子，无论将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甘愿为你效劳。”
这个孩子，是长公主渴望了很久的，他们已经失去过很多个孩子，长公主为此也一直有心结。要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长公主怕是会很绝望。
苏瓷心思微动。想要长公主和孩子都没事，貌似还真有些难度。
她倒不需要驸马为她效劳。可昌平长公主方才答应过要帮她，如果她对长公主置之不理，就显得太过无情无义了。
此刻，她意识到，这里其实并不能真的算一个虚拟的世界。
里面的人都跟现实中的人一样，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我会尽量帮长公主的。”苏瓷让昌平长公主放宽心，而后，她又对太后说：“不过，几位御医比我年长，论医术和资历，他们应该都要高于我。所以，我需要请他们一起，跟我商议对长公主殿下的救治之法。”
太后原是想把几名御医送入天牢，听了苏瓷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把长公主和孩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你们先听信王妃的，如果治不好长公主，哀家要你们的脑袋。”
“谢太后，微臣定当尽力而为。”几位御医感激涕零地看着苏瓷，下定决心要将昌平长公主救下来。
苏瓷和他们前往太医院，讨论了一会后，就让宫人去皇宫的藏书阁取来医书，研究救治之法。
太医院内，昏黄的宫灯下，苏瓷坐在桌边，一页一页地翻阅医书，忙的连晚饭都还没吃。
她的眼角一直盯着医书，生怕漏掉关键的信息。
不多时，灯光下，忽然有一片阴影笼罩在泛黄的书页上。
苏瓷抬头一看，就见是萧祈煜沉默地坐在她身边。
苏瓷现在没心思搭理他，径直起身，往其它角落里去了。
萧祈煜只当是她还在生闷气，急切地开口：“你不用躲着本王。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苏瓷回眸，诧异道：“王爷，我没有躲着你。只是长公主的情况比较着急，我没时间陪你聊天。”
“本王也没时间来找你闲扯。”萧祈煜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不容她再走远。
萧祈煜低下头，逼近了苏瓷的脸庞。
苏瓷的呼吸一窒，就见一道炙热的目光射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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