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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大夫听到映舒宁死不肯离开红袖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顶,然后坐到自己屋里想事情,一直天色放亮。
红袖和沈妙歌、郑大将军谁也没有说服映舒,此事最后红袖只能说是再议。
映舒却自有自的打算,并没有反对红袖的话。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郑大将军和沈妙歌照常上山了;而古大夫没有去,郑大将军和沈妙歌也没有唤他:他们看到映舒去寻他了;两个人有话要说吧,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是映舒真心希望的就成。
红袖睡着了,她睡得极安稳踏实:只要沈妙歌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们夫妻都会一起面对、解决,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叫事情了。
张大娘收拾完后,和隔壁的大娘也一起上山了,不过不会走远;她也没有叫映舒一声儿,只是对红袖交待了一句。
映舒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等的;现在家里已经没有旁人在,有什么话也到了应该说清楚的时候。
古大夫看到映舒来寻自己,他轻轻的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嗯,我也想了一个晚上。”
他说着抬起头来看向蓝天:“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好像我就是在这山里长大的。”
映舒脸上微红,不过她已经想得清楚明白,对着古大夫一福:“映舒福薄,还请古大夫见谅;家人寻到了我们,我们迟早是要回家乡的。”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拒绝的意思说得很直接,也很坚决。
古大夫的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然后收回了目光看向映舒:“咳,我今天正想寻姑娘问一句话——在下一直形只影单,不知道可否随姑娘家人到姑娘的家乡看一看?我想,那里会成为我的长居之地吧。”
映舒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飞红:“古大夫……”
“姑娘不答应,还是不能做主?”
古大夫的神色很正经,和平常的那个样子并不相同:“如果不能做主的话,那在下和姑娘的家人提起也一样。”
“不、不是,是我……”
映舒有些失措,她远没有想到古大夫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对古大夫是有了些好感,也动了一些心思,只是却还不深,远远达不到让她离开红袖的深度。
她以己度人,以为古大夫也是如此,一心认定不过是两句话便能说清楚的事情;却不想听到了古大夫这样的话。
古大夫温和的笑了,取出了一样东西给映舒:“你把此物交给你的家人,如果他们不识得,我想你们没有来的家人中,也有识得此物的人;”
顿了顿:“姑娘,在下的心意,在下不说姑娘也应该是知道的。”
“在下不才,还请姑娘成全。”
他倒是干净利索的很,开口就把心思挑明了,让映舒避也无法避。
好在映舒也不想避,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锦袋,轻轻一捏便知道里面好像是一副玉牌;她也没有再矫情说什么,听到古大夫的话,她知道古大夫什么都知道了。
“你,听到了我们说话?”
她没有说是偷听。
古大夫轻轻点头:“对不起,并非是有意,只是猜想姑娘要和家人离开,难免有些紧张也一时忍不住;请姑娘相信,以在下先人之名起誓,在下只是听过这一次。”
映舒低下了头,过了好半晌之后脸上通红,轻轻一跺脚转身便走了,一个字也没有对古大夫人说。
但是古大夫不但没有伤心失意,反而好像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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