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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微微俯身,拜别魏帝之后,便匆匆忙出了宫。
——
“照着你这样说,我倒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没有转机”
,柳至然看着面前人,道,“既然盛大人已经告知详情,不想让你担心。
便是他出了岔子,陛下那里总不会对臣子朝令夕改,三小姐,你先不要着急。”
盛明珠在府中着急也定不下来,可偏偏自己娘已经倒了,又不想让灵珠更担心。
本来带着金枝想去东厂求求管平,说不准还能在见盛谦一眼。
可今日份的东厂却分外严厉,她刚到门口便被人敢了出来——许是出了今日的事情,管平不想见自己呢?盛明珠知道自己有些私心,她知道管平对自己抱有心思,所以他之前会帮自己。
可或许他待她压根没什么深的感情,所以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怕惹上自己这个麻烦,连见她都不愿意见。
本身心中就郁郁,也没有立即回盛府,又去户部门口逛了一圈儿,便凑巧遇到了来户部领从前东西的柳至然,一起又到了江边。
底下江水波光粼粼,盛明珠垂头看着,只觉得满脑门子都是疼的。
柳至然看着皱着眉头,却还记得当时初见她时在宴会上她无忧无虑的样子,“我瞧如今这事儿,反倒是像盛大人与陛下合谋些什么,倘若陛下真想处死盛大人,原先大可不必与百官对峙。”
柳至然毕竟是世家出身,又做官些时日,心中略有思忖,便对盛明珠道,“若小姐信我,我有八成把握,令尊可活。”
盛明珠心中也存了些想法,但到底只是敢自己在心里想,芸娘不懂那些,她也不敢告诉别人。
唯独柳至然是盛谦所信任之人,她也信任,如今听他也这样说,心稍变放下,喃喃道,“你这样想吗?那就好……”
恰好船上有艄公,柳至然瞧她神色黯然,便走上前,又递了那艄公碎银子,“盛三小姐,这几日深冬,船往里走有碎冰,甚至有鱼儿在游水时冻住。”
他又回头看着,如今深冬,周围都是潦倒苍茫的样子,唯此处还剩余些碧波。
她坐在那里,回过头来,许是因为这几日出的事情,她神色并不如之前所见那般。
眉头微蹙,旁边台阶映衬周围远景,整个人便多生了几分少女的愁绪,入了画一般。
柳至然看着,又连忙拉着船绳,将船拉过来。
艄公收了钱之后很快就离开。
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辉,到衬的江面十分漂亮。
盛明珠忘了一眼,到觉得广阔无垠,便从原来坐的地方站了起来。
那小船看起来甚小,金枝跟过去就知道没自己的份,连忙将手里盛明珠的披帛拿了下来,“小姐,那江上冷,披上吧。”
盛明珠披上披帛,柳至然已经扫落船里的东西,只留下两个供人当椅子坐的箱子。
冲盛明珠笑了笑,便将身上的外套拖了下来,“这里脏,三小姐,若不嫌弃坐我衣服上面。”
船一入水,柳至然便划桨。
他又不是船工,船身也行的并不流畅。
盛明珠看着他,入了江面之后比外头还要冷上许多,“柳公子,你不冷吗?”
柳至然道,“原先还冷的,如今划桨之后身子就热了。”
又看着盛明珠,“三小姐,你如今心情好些了吗?”
盛明珠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七成的把握——毕竟且不管皇帝那里如何想,她梦中父亲死时新帝都已经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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