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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娘刚来了?”
盛明珠刚换了一身收腰的胡人小衣,从里间儿出来。
过几日是她生辰宴,这几日闲着无事便在试衣。
外头阮氏坐在椅子上,翠竹在后头跟着,另跟着几个小厮都在门外候着。
阮氏抬眼,便瞧着她穿一身胡人少女衣饰,头上带着角帽,串串珠链从上头坠落。
蓝色的收腰小袄子,长到脚底的裙子,微勾的靴子,原是汉女一张清丽的面容,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灵动,盛明珠讶然看了眼阮氏,便笑了笑,“大伯娘好。”
是十分漂亮的,可阮氏心里却觉得不舒坦,“平白穿这一身儿。
腰身什么都露出来了了,也不觉得……”
翠竹晓得她家夫人心思,后头轻轻咳了一声儿,阮氏闭嘴了,又用帕子微微掩了唇。
“过些日子是你生辰,我来跟你姨娘商量,该如何给你办?”
芸娘在一旁坐着,前些日子出了那样的事情,她总以为和阮氏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她今儿带着笑来,便垂着头,想着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大嫂有心了。”
阮氏摆了摆手,翠竹便让外头几个小厮进来,手上抱着几匹云锦,“这些布是咱们家自己个儿庄子产的。
想着明珠过些日子生辰,总要拿些趁手的衣服来穿。”
盛家是阮氏自己跟前在管,衣服四季定制,乃至首饰都要经过她的手。
如今还未分家,她自然以为刘氏在为这事儿发愁。
未分家,府中用度都出一房,盛谦虽有私产,可刘氏不过一房妾,能得几个子儿。
阮氏便拿了茶杯,静静啜饮,等着芸娘看那些布料。
这日朝堂上的事情才刚刚传出来,阮氏等人也不知道。
芸娘刚过眼便瞧见那些料料子,也算上等料子,只不过有些地方染坏了——这要制成衣服穿出去被旁人看着,不是要笑掉大牙,也不知道阮氏是何意?
芸娘撇了她一眼,阮氏还垂着眼儿喝茶。
盛明珠从一侧走来,“料子真好。”
阮氏便抬了眼儿,前些日子的矛盾似从没生过一样,“你若喜欢自然好……”
说话间儿外头就进来人了,黄妈妈和金枝进来了,又看见阮氏在,两人便忙冲着她行礼,“见过大夫人。”
阮氏正要叫两个人起来,却眼尖的瞧见金枝手上托盘的一件软纱。
只是件白色的纱衣,肩上绣着牡丹,金枝要进屋去,却被阮氏叫着,“站住?”
又亲自起来到她身前,勾起那纱衣看了一遍。
过了片刻,又对着芸娘道,“我说呢……”
刚才那胡人少女衣饰且不说,角帽上的珠宝都价值连城。
凭刘姨娘一个妾哪有,定是老国公夫妻两个,想到这儿也待不住了,直接步出屋子,后头翠竹冲着屋里头芸娘几个赔了个笑脸,也忙跟着出去。
后头芸娘也没打算送她,嘴里念叨一句,“什么东西?”
又不似个软包子。
之前阮氏差点命都没了,如今装作个没事儿似的来她们三房?盛明珠摘了耳朵上的首饰,又揉了揉手腕。
这些日子在府中与盛菲菲相处,也瞧着几个人什么性子了,“大伯娘如今管理的盛家几个铺子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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