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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夜,总是彻夜难眠,明明是蒙上了眼,也会不知不觉挣开,头上额珠使人想睡去,不予再想起身,果然,是梦中一幕一幕已经记不得清楚的镜像,只是,梦醒时分,更与何人说?
三金三石实在不好意思在本府叨扰,便自己申请,到六榕寺挂单,好让我家腾出些房子来,只是这腾出的房子,原本就是摆些无用之物,谈何作用?
“宝宝,”
我打了电话过去,“我还累哦。”
”
累就好好休息。
“盈盈显然不解,”
注意好身子哦。
“
我望着桌上的合影,当然,是我和潘叔、卢旺达的,想着电梯的破事但如今连个可解决的法子都没,只好盖上被头,反正今天是休息,谁个也别管我。
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幕:风高月黑,乌云密布,周遭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却在远处,一条曲形蜿蜒的廊桥,走过一看,是个小湖泊,说是湖泊,不过比池塘大一些,桥的左右,竟是两个月亮的倒影,顶上的月,正是满盈时的圆,借着微光,却看到桥边一块石碑:云湖双月。
我走过桥边,欣赏着这回廊式的直桥,却在想:若是拱桥会好看些,可这师傅为何这般设计?没成多想,继续前走,镜中水月,不过如此而已,梦醒梦醉,不过一场大戏。
见得面前有一间宫庙,烟雾弥漫,门口悬挂两个通红发亮的灯笼,像足了巨兽的双目,夜色不明,檐上嵌瓷的轮廓还是清晰的亮,这一出应当是郭子仪大败叛军,迎肃宗回帝京的折子戏,左侧两名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白盔白甲,手持兵器,郭子仪则手抚美髯,双目凝视,眼神坚定、从容,站在此处,就如同与老令公对话一般。
一般大门都喜欢涂朱色,只有这门,涂的是黑漆,却在这时缓缓开出一条细缝,我走前去,双手轻轻推一把,那门缝越来越大,直到完全见得,是一个香炉鼎,约有三尺高,我才意识到我是个六岁孩童,还不如这炉身高呢。
仰头却见,燕脊的两个犄角,像快要接住天上的圆月,嵌瓷的内容,也换成了八仙。
我绕过香炉鼎,继续前行,眼前才看到一间宫室,门前一对户对,两只似在抬头吟唱的铜鹤,还有些栏栅,室内灯火通明,看的门前题着“玄帝古庙”
四字,我迈过门槛,玄帝是一尊人身比例大小的木偶,坐在金漆木雕的神轿上,着大戏中的盔头,着绿色盘领蟒袍,有水袖,右手捻兰花,左手持金带,红脸扎髯,神情肃穆凝望前方。
案桌上摆着左右两护法,只有一尺高,皆着戏装,背插旌旗各五,左手有刀右手持枪,神情狰狞,怒目相向。
“小人初到此地,有所冒犯,求北极真武玄天上帝见谅。”
我赶紧下跪,叩拜玄帝,借着平时跟大人们学的口风,随便说上几句。
我跪拜起来,却见玄帝右手竟动了起来,拿起案桌前的惊堂木,狠力一拍,左侧的护法马上吵我劈向而来。
我大惊失色,夺门而逃,却不料门槛太高,给绊倒,却顾没上疼,还是爬了起来,继续外逃。
夺过大门,迈出了宫庙,跑到桥中,不巧撞上了人,“哪个走路的不长眼睛?”
也是童声,我看那人,约莫也是五六岁,看到了我,才没好气地说:”
我说道泰,你赶着去投胎啊?“
他叫我道泰,这小孩不胖不瘦,言辞犀利,好像认识我,身后还有两个同龄的孩子,我喘气吁吁,”
我。
。
。
刚。
。
。
。
从。
。
。
。
宫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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