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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瞬后,秋之南方将刚才未说完的话补全,也不知是想安慰他还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他们相识的缘由:“我并未说她会死,只是说也许她已经逃了。”
停了片刻,又重复道,“你为何要找她?”
他不答反问:“他人都逃了,你为何还在此处?”
“我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走。”
此话亦是实情,她倒不担心他会怀疑,“至于其他人,只要惜命的,自然都逃了,毕竟谁都不愿坐以待毙。”
男子沉默着,他怎能听不出她未尽之意,从见面起,她便浑身戒备的姿态,满眼的敌视。
他本以为自己已然习以为常,他人的看法更不必放在心上,心内却依旧涌出一股难言的落寞。
因他想到,若秋之北亦是如此,那他该如何自处?他本笃定她会信他,信他的不得已,可此刻却忽然不那么确定起来。
毕竟他与她,不过半年的相伴,谈何懂得?
秋之南见他忽地沉默,眸中渐渐涌现出失落、无奈、痛苦之色,有些困惑地皱眉,质疑自己似乎太过咄咄逼人。
毕竟她不是驭魔国的国民,不懂上位者的思想,或许他亦有什么无奈?战争也不是他一个人便能主导的。
虽然对他是敌国将领一事依旧心有顾忌,但从这短暂的接触来看,她能感觉出他并不如传闻中那般残忍嗜杀,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些事情发生?
她咬咬唇,有些忐忑地开口:“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男子不解,眸中却并无反感之意。
她受到鼓励,丝毫不拐弯抹角道,“你们为何追杀所有的术师并将其精魂封印?”
他沉默,在答与不答间迟疑了一瞬,终究选择实话实说:“蝶灵国术师一脉不容小觑,若不斩草除根,日后必是我国心腹大患,此举虽非我本意,我却只能依命行事。”
他不知为何能对眼前这个算作陌生人的女子有这么好的耐心,想了许久归结于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而眼前这个人,是个很不错的对象,因她不是本国之人,也不害怕他。
“但你可知,这样的行为只会起到反效果?得民心者才可得天下,你们以这样暴虐的手段,即便最终赢得了胜利,也无法让所有人甘愿臣服。
这样难道就不会埋下隐患吗?”
“会,但普通民众比之术师们,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我在,他们便不会有机会对驭魔国如何。”
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狂妄自大之人,却意外地发现她对他这番言辞并不反感。
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说出这般言语,而这一点,是她最为可望不可及的。
可对方是敌国将领,即便她欣赏他,却也不能靠近他。
“你说你跟我来此地是为了问一句话,我已回答,现在可以走了吗?”
谈话正在兴头上,她却突然不愿继续下去,反而说出要离开的言语,让犹在思索如何面对她不解抑或苛责言语的男子一时有些错愕,却很快回神道:“自然。”
她转身欲走,忽又想起密道入口在此处,她要逃离也唯有此法保险一些。
可如今情形之下,她根本无法明目张胆地从秘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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