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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孩子诞下之前,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万一生的是位小公主,那么你所说的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你觉得忻嫔会为了一件还没有确定的事,而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吗?”
这般说着,弘历在案前坐下,取笔铺纸,并倒了些茶水在砚台中磨墨。
一直以来,弘历都十分紧张永璂,只要稍稍发现有对永璂不利的端倪,就会极力追查,不惜任何代价确保永璂安全,就像魏秀妍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他却一反常态的相信忻嫔,实在有些奇怪。
这般想着,弘昼道:“皇上可还记得以前的愉妃?”
弘历提笔沾墨,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道:“自然记得,怎么了?”
“当年愉妃也不曾诞下诞下皇嗣,甚至不曾怀上龙胎,可是她依旧害死了二阿哥,因为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诞下阿哥,所以早早就开始铺路;臣弟以为,今日的忻嫔,就是昔日的愉妃,切不可大意。”
弘历头也不抬地道:“她是她,忻嫔是忻嫔,老五你不该将她们二人混为一谈。”
“可是……”
弘昼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弘历打断,“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提,你退下吧!”
阿桂忍不住插话道:“皇上,这件事与文德他们到底有几分关系,不如……还是查一查吧?”
弘历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听不懂朕的话吗?”
说话之时,他搁下笔将写了数行字的纸递给弘昼,后者疑惑地接在手中,待得看清纸上的字后,弘昼眼皮一阵剧跳。
“朕意与你相同,但因帐外可能有文德之人偷听,故如此言语,文德手中握有正蓝、镶蓝两旗,若逼急了他,恐会引起大乱,朕会设法解除文德兵权,在此之前,且勿急躁,只管在暗中追查。”
看完最后一个字,弘昼将纸紧紧攥在掌心,朝弘历悄悄点一点头,随即故意道:“皇上,若这一切真是忻嫔他们所为,那十二阿哥就仍存在危险,万一被他们寻到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弘历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配合着道:“老五此言,是说朕保护不了永璂是吗?”
“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弘昼才说了几个字,弘历便不客气地道:“既然不是,就退下,不要让朕再说一遍!”
阿桂待要再说,弘昼已是一把拉住他,朝他摇了摇头,旋即道:“是,臣等告退。”
待得营中只剩下弘历一人后,他用力抹了把脸,帝位……帝位……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觊觎根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杀了一个还有一个,连忻嫔也动起了这般心思。
帝位,当真有这么好吗?所有人都趋之若骛,为何他当了二十六年的皇帝,却觉得很累很累……
在离此十数丈的地方,瑕月正站在一处营帐外与宫人说话,“惠妃还是不肯用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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