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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最后一个荣祥也站了出来,如今他已经是近三十的人了,因为常年从军,在军中历练的关系,所以他的气息与荣禄、李耀光这样的文人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军人独有的刚猛凛冽。
这些年来他也立下不少军功,原本半年前荣祥是有机会升卫千总的,可惜被家中牵连,不止没了晋升的机会,还被关入牢狱当中,如今虽说放了出来,朝廷却一直没有委派差事,至于原先的差事早被人顶了,所以这些天一直赋闲在家,等吏部安排。
“你也想替她求情?”
凌若恻目问道,漠然的神色令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荣祥在军中向来以凶悍勇猛出名,可在凌若面前却犹如孩子一样,没有一丝悍气,他摸着后脑勺,憨笑道:“叫娘娘真是有些不习惯,还是姐姐自在一些。”
他这一声姐姐,令凌若有刹那的失神,待得回过神来时,眸中冷意已是消去了大半,轻声道:“此处没有外人,你还是与以前一样叫我姐姐罢。”
“嗯。”
荣祥高兴地答应一声,旋即正色道:“姐姐,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替伊兰求情,甚至于打从心眼里厌恶她,若非她贪慕虚荣,无情无义,又怎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
他复杂地看了暗自垂泪的富察氏一眼续道:“阿玛与额娘年纪都大了,这几十年来他们为咱们子女操碎了心,而如今,咱们能回报的就是让他们开开心心度过晚年,姐姐你说对吗?”
凌若默然不语,荣祥说得她何尝不知,可是心中那个结不是说打开就能打开的,她饶过伊兰已是网开一面,要说原谅,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凌柱夫妇紧张地注视着凌若,现在他们能劝的不能劝的皆已经劝了,就看凌若的意思了。
荣祥说得没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们实在不愿看到凌若与伊兰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凌若尚在考虑之时,一直在磕头的伊兰突然摔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夫人,你怎么了?”
李耀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抱起伊兰,只见她面容苍白扭曲,冷汗正密密地从额间冒出来,粘住了额发。
“好痛!
肚子好痛!”
伊兰费力地说出这几个字,其实刚才在磕头的时候,伊兰已经感觉到肚子有些难受,但因向来胎气稳健,所以并未往心里去,哪知一下子痛楚变得剧烈起来,那种剧痛,像是要将肉从身上剜离一般,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极为痛苦。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众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摸,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凌若最先回过神来,猜得她是因磕头而动了胎气,当即命水秀速去传太医来。
“她怀孕几个月了?”
凌若命人将贵妃榻搬出来,又让李耀光将伊兰抱到榻上,让她舒服一些。
“有九个月了,之前瞧过大夫,说产期差不多就在这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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