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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君白牙齿轻轻的打颤,面上流转了浓郁的怒意。
他也没想到,元月砂竟这般蠢,这样子无知,不理睬自己的好意。
可是偏生,自个儿竟生生让元月砂给羞辱了。
元君白素来是极自负的,哪里生受过这般羞辱?
一时之间,元君白竟也恼得说不出话儿来。
青眉也不动声色,换上了一盏热茶。
她内心倒也觉得好笑,实则她们这个宫中女官品阶虽高,到底是侍候人的,哪里有外面的官老爷顺意。
只不过元四公子年纪尚幼,也未免受不住激。
青眉才来侍候元月砂,元月砂喜爱性情也是青眉最关切的。
如今瞧来,这位昭华县主并没有如传闻之中那般温顺可人,倒是颇有几分掐尖要强,为人也是绝顶聪明。
这气人的法子,自个儿一点气都不生,却是让别人气得厉害。
青眉这心里面也是有谱了,内心也是不觉打定了主意,服侍这样子聪明的主子,却不要有太多的小心思。
而元月砂也是捧着热茶,红唇轻启,品了一口茶水,轻轻的润润嗓子。
元原朗和婧氏略略一怔,随即也会回过了味儿来。
婧氏听明白了,这昭华县主分明是在羞辱自己的爱儿。
只说元君白就算以后做了官儿,可也还是不如侍候元月砂的区区一介宫婢。
只因为元月砂是县主,侍候她的婢女也是打宫里面出来,也是有品阶的。
婧氏原本是极会说话儿的,可是如今气急了,却好似将那些话儿堵在了唇中,竟好似说也说不出来。
她指着元月砂,颤抖不已:“你,你欺人太甚。”
元月砂心里默默念着,就欺辱你了又怎么样。
随即元月砂的心里面又轻轻的补了一句,这样子欺辱了,心里面还真是痛快得紧。
她缓缓开口:“母亲怎么动了怒?你岁数也不轻了,还是要仔细身子。
要是总是生气,惹得身子染病,那就不好了。
方才,父亲和母亲,是打算留在了我这个县主府长住不是?”
元月砂还主动挑起了这个话头。
元原朗冷笑:“你如今心里面,还想着侍奉双亲吗?”
他也不相信,不多一会儿,元月砂就会改变主意,乃至于会留人。
一多半,还是将人往外面赶。
元月砂也没有遮遮掩掩,轻轻的点点头:“我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而且,我非但不想父母你们二老留在县主府,更不乐意你们留在京城。
便是今日爹娘不寻上门来,月砂也是会找你们到府上。
只因为,我心里面只盼望,你们回家乡养老。”
她说得这样子理直气壮,再有道理没有的样儿,听得元氏夫妇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元氏夫妇内心深处,何尝不知晓,元月砂的心里面并不如何喜爱他们。
只怕这个打小不受宠的女儿,并不乐意将这父母二人接来府上居住,日日相见。
只不过在他们想来,只需用孝道要挟,元月砂原本就是并不如何乐意,最后也还不是要加以顺从。
想不到元月砂非但不肯顺,不肯纳人入府不说,还要将人给逐出京城。
元原朗气得浑身发抖,禽兽不如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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