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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凤时锦端端正正地坐着,凤时宁坐在她身后,手里拿了发梳,开始为她梳理一头的乱发。
她按照凤时锦的要求,给她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她笑着说:“你看,今日我走得太急,忘记了戴发饰,便先把我的借给你用吧。
发髻要有发饰的点缀才能好看一些。”
凤时锦没有拒绝,于是凤时宁便将自己头上的发钗统统取了出来,别在了凤时锦的头发上。
苏顾言在一旁看着,眉头跳了跳。
只因凤时宁给凤时锦梳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发髻,那些发饰从凤时宁的头上取下来戴在凤时锦的头上,看起来就与凤时宁一模一样。
然后凤时宁又给她上妆,用胭脂将她苍白的脸色掩盖,将上挑的凤眼修饰得无与伦比的美,唇上涂了水润的唇脂,按照凤时锦的要求,又给她身上扑了许多的香粉。
凤时宁拿了掌镜给她瞧,她左右瞧着笑得很灿烂,道:“总算有了一点人样了。
你说千纪见了我这个样子,他会喜欢么?”
凤时宁温柔地回答:“他会的,像你这样的女子,他不喜欢你又会喜欢谁呢?”
凤时锦又左瞧瞧右瞧瞧,舍不得放下掌镜,喜滋滋道:“今夜我一定舍不得睡觉的,我怕睡乱了头发。
明日总算能与他死作一处,真好。”
苏顾言觉得她脸上幸福的表情无比刺眼,在旁道:“你就那么爱他,与他死在一处就那么开心吗?”
凤时锦一脸理所当然,道:“当然,我是他的妻子,我们还有了孩子。”
然后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一愣,“我孩子呢?”
她一脸惊恐地看向凤时宁和苏顾言,睁大了双眼:“我孩子呢?!”
那瞳孔里,映着幽幽的火光,还有两人的影子。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大叫,眼前忽然一暗,人就昏昏欲睡的样子,往一边倒了去。
恰逢此时,狱卒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过来催促。
凤时宁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凤时锦,抱着她哭得昏天黑地,喃喃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我没能保护好你,母亲不在了,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一天……我知道让你原谅我是件困难的事,但我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奢望着,有一天你终将会原谅我……”
狱卒站在门口,看不见凤时锦被笼罩在阴影中的脸,只道:“四皇子,四皇子妃,时辰到了。”
凤时宁艰难地抬起头来,哭得梨花带雨地看向狱卒,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让我和我阿妹好好道个别……”
狱卒见她模样,心生不忍,道:“那你们可快点!”
然后转身又走了。
凤时宁这才放开凤时锦,她仍旧昏迷着。
苏顾言心头直跳,嘴上还低声道:“你在干什么!
难道这个时候了还忘不了害她吗?!
你这满嘴的仁心善良,到底骗过了多少人!”
凤时宁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在你心里可能我永远只是个善于玩弄心机的女人。
不错,我是在酒里给她下了迷药。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纵容我再心机这最后一次吧。”
她将凤时锦扶着靠在石床边,自己迅速地脱下了外衣,苏顾言终于确定她想干什么了,瞠了瞠眼,转眼间凤时宁就已经脱好,对苏顾言又道,“你不妨帮忙穿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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