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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抱头苦道:“世子爷饶命,小的哪敢对她用刑,都是太子妃在审她!
不是小的们用刑,是太子妃对她用刑!”
柳云初手上一顿,叫那狱卒鼠窜一般地逃离。
看来苏徵勤说得对,她落在了凤时昭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他真应该早些来,再早一些,就不会让凤时昭那个贱人对她如此!
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赌气?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差劲最小气的人!
柳云初走进牢房的时候,每一步都迈得千钧沉重,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物是人非的这几年,更不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死气沉沉、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女子!
他缓缓跪在了凤时锦的面前,还没说一句话,眼泪便啪嗒一下,落在了沾满血迹的枯草堆里。
柳云初忙捏着袖子抹了一下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知道,还是在凤时锦面前,叫她看见了定要笑话他。
曾经的点点滴滴不可能忘得掉,他对凤时锦的感情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
倘若之前他还在为凤时锦三年前的不辞而别、从此形同陌路而暗自神伤、生气计较着,此时此刻那样的想法真的全没有了,他宁愿凤时锦真的远走高飞,天涯海角永不再回来,就算一生一世再也无法见到她也没有关系,起码不用看见她伤成这样……
凤时锦醒着,身体的疼痛让她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她只得睁着空洞的眼,无神地望着面前的枯草。
曾经那双极美的凤眸,已干枯枯萎了去。
柳云初伸手想碰她,又害怕地缩了回来,最终还是难抵心中痛楚,将她一点点抱起来,收在怀里。
他不怕她的血迹打脏了自己的衣服,他不怕自己仿佛抱着一块僵硬的冰块,他怕的是不能将怀里的冰块焐化。
柳云初坐在牢房的地上,侧头以自己的脸贴着凤时锦冰凉的脸,哑声带着颤抖的哭音道:“凤时锦,我来了,我应该早些来的,是我来得太迟了,你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凤时锦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静静地睁着眼,任柳云初的眼泪流下来,打湿了她的面庞。
她的头发像枯草一样,乱做了一团,怎么理也理不顺,她的双手溃烂生了冻疮,整个人的生气都全部被剥夺。
柳云初见她睁着眼却毫无反应,很是恐慌,他捧着凤时锦的脸,那么近地看着她,喃喃道:“凤时锦,你看看我,你不认得我了吗?你说一句话,说一个字好不好?我是柳云初,我是柳云初啊!”
他抚着她的头,轻声安慰着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我们说好的,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小气太自私,我现在什么要求都没有了,只求你能够好好的……你听到没有?”
凤时锦还是死一般的安静。
柳云初哭了出来,轻轻摇晃着她,碎碎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到底听到没有……你给我振作起来,你给我赶紧好起来,我们是不会对坏人妥协的,你一定不想看到凤时昭得意吧……一定不想的……”
说着他扭头就朝外爆吼,“来人!
!
!
给我来人!
!
!”
狱卒很快又窸窸窣窣地跑了回来。
柳云初命令道:“你,现在就去找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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