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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模有样地将细如发丝的尼龙线收回来,却并没有看到猎物,反倒是鱼饵不见了。
雕刻的五官露出一个类似迷惘的表情,倏地弯腰把脑袋埋进水中寻找自己拴在线上的肥蚯蚓。
他在土里翻了好久才捉到一只,丢了挺可惜的。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令范晓浠虎虎生威挥出去的大锤子扑了个空,惯性地甩出去半圈儿哐当砸在了搭的葡萄棚木架子上。
哗啦啦——
咦?
石雕男从水里冒出头,迟钝地望着身后轰然倒塌的大片葡萄架呆滞了两秒,觉察到不妙的他丢掉鱼竿以魔鬼般的机械步伐连忙撤离现场。
范晓浠一身狼藉地爬出层叶绿藤,皱着小脸将不小心吃进嘴里的灰土吐干净,等她整理完衣物池边早已空无一人。
“我糙,溜的倒挺快。”
她过去捡起被抛弃的鱼竿仔细一瞧,登即满头黑线。
鱼钩都没有钓个屁的鱼啊!
许愿池顶多有两只王八晒晒太阳,这货真的有脑子吗?魔仙堡中怎么什么奇葩都有。
范晓浠无趣地扔掉鱼竿,念动咒语化作蝴蝶也紧跟着飞走。
谁都没留意到,一抹蓝色的衣裙在范晓浠离开不久后慢条斯理地从大树下显露出来,娇俏明艳的眼底阴翳一闪而过。
早上制杖突然冒出句白话文的时候她就起疑了,原以为对方根本掌握不了人类的语言才轻易将使用发觉交给她,结果没想到竟是个圈套。
刚才她竟还未觉被制杖跟踪了一路,金发少女挑了挑眉,转身凉凉道:“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花纹独特的冷血动物三角蛇头镶了双阴冷妖异的竖瞳,它支起鳞片覆盖的蛇身吐着猩红的信子,紧跟她的脚边前行,在浅浅的草地上勾勒出道细长弯折的水波痕迹。
范晓浠回到房中陷入深思,大概十来分钟左右,小蓝回来了。
她进屋后神色如常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范晓浠对面水眸弯成月牙状笑眯眯道,“制杖,你和裴恩大人是何时认识的?”
“???”
范晓浠金光乍现变作孩童懵懂无知的模样,水漉漉的湿眸望向语气平和眼神却异常阴戾的小蓝有些莫名其妙:“昨天走廊你叫了那个男子裴恩大人,你指的是他吗?”
虽不知小蓝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但最好祈祷裴恩并没将他俩昨晚见过的事情告诉外人。
小蓝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儿撇嘴冷笑,暗沉目光毫不避讳地紧紧盯着范晓浠,脸上哪里还有平时的纯良天真:“不装了?跟了我一路有何新发现?”
范晓浠唇角细微地动了动,不赞同地看着她指责道,“你的魔法还得再练习,我看到你误伤了好几只小鸟,这样不对。”
……就这些?
范晓浠对上小蓝明显不信任的视线也不多做解释,端住架子晃着小脑袋老气横秋道:“万物皆有生命,我们魔仙更是要学会爱惜一草一木和所有生灵,明白吗?”
“用不着你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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