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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来:“丫头,其实没什么大事,明日一早我就回来。”
她温柔地点点头,送他出门。
“丫头,今晚叫儿子陪你睡。”
“嗯。”
花溶送他到岸边,看他登船。
这些日子,她也养成了习惯,一如当初对鹏举,早出晚归地接送秦大王。
享受了他的保护,享受了他的照顾,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只竭尽全力,用自己的方式,希望令他感到幸福。
幸福,自己和他,都是多么期望获得幸福呀。
直到船远去成为一个小黑点,她才慢慢转身,往回走。
海风轻盈,浪花阵阵,一群群肥大的海鸟掠着翅膀飞过,也不知是不是长得太肥,一些海鸟便落水,红色的脚蹼踩在潜水里,走来走去,白色的翅膀不时迎着阳光颤动一下,悠然自得地寻找鱼虾。
小虎头光着脚,追逐着一只红嘴鸥,他蹑手蹑脚,以为红嘴鸥不知不觉,可是,等他一靠近,刚伸出手,红嘴鸥嗖地一声就飞走了。
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累了,不停地喊:“妈妈,妈妈,你帮我捉鸟儿,你帮我……”
花溶躺在沙滩上,也赤着脚,并不回应他。
小虎头见妈妈不应,跑过来拉妈妈的手:“妈妈,妈妈,我要那只鸟儿……”
连夜梦魇,浑身如散架一般,花溶疲倦地闭着眼睛,许久也睁不开,只任儿子摇晃,声音十分微弱:“虎头,妈妈没有力气,躺一会儿……等我躺一会儿再给你捉,好不好?”
“妈妈不好,要是阿爹就会帮我捉,妈妈不好……妈妈懒猪……”
这片海滩全是洁白的细沙,小虎头见妈妈不动,咯咯笑着,就抓了沙子往妈妈头发上,身上洒。
花溶依旧一动不动,沙子越堆越高,几乎要将她埋葬。
一个人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看了许久,才慢慢走过来。
小虎头兴奋地拍手大叫:“爷爷……爷爷……”
杨三叔迎着一把抱住他:“小家伙,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小虎头一看,竟然是两串糖葫芦,他兴高采烈,举了糖葫芦去拉妈妈的手:“妈妈,你吃,你吃……”
花溶慢慢坐起来,抖落满头的沙子,很意外地看着杨三叔,察觉他有话要说,就拍拍儿子的头:“虎头,你去前面玩儿,吃糖葫芦,顺便给妈妈捡许多贝壳回来。”
“好耶”
小虎头举着糖葫芦就跑。
直到小虎头跑出老远,杨三叔才收回目光,打量一眼花溶:“岳夫人,虎头这孩子越来越聪明了,岳鹏举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这声“岳夫人”
令花溶心里一震,半晌才喃喃说:“你找秦大王么?他早上出去了。”
杨三叔见她眼神有些慌乱,又有些迷茫,暗叹一声,缓缓说:“岳夫人,我今天不找大王,是特意找你的。”
“哦。”
杨三叔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过去:“岳夫人,你看看。”
花溶茫然地接过,是一幅画像,她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艳丽照人,身形袅娜娉婷。
“这是耶律大用的女儿李汀兰,也是大王已经定亲的未婚妻……”
花溶茫然地看着画卷,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早已忘了此事,又无任何人在她面前提醒,现在方想起:秦大王,他是早已定了亲的!
“耶律大用是大王最重要的盟友,你当年受伤,也是得他的灵药才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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