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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翩说完,看着依旧流着泪的儿子,心痛如割,她不知道儿子心里究竟听进去她的这些话没有?能不能解开心中的结?能不能释放自己的心?能不能回到快乐的生活里?
她担心,她更害怕!
她担心唯一的儿子无法承受这些,哪天会做傻事……儿子的病似乎没有丝毫起色,再也没有听说他们夫妻睡在一起。
问起秀青的时候,她也总是默而不答,难道儿子的病真的没有治愈的希望吗?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来虐贷她唯一的儿子呢?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儿子的健康和幸福!
“儿子,早点睡,妈妈也要去睡了,啊?”
方鹤翩再次为丁志华抹去眼角的泪滴。
丁志华突然伸出手抓住妈妈的手:“妈,你放心去睡吧!”
话未完,泪又再次长流不止。
“好,好,你想通了妈妈就放心了,妈妈就高兴了!”
方鹤翩流着泪说,她把自己的脸贴着儿子的脸,感受着儿子的呼吸和心跳。
“嗯……”
丁志华抱着妈妈,再次痛哭起来。
方鹤翩拍了拍儿子的背,然后为他盖上了被子,转身关上门,走了出来。
她发现杜秀青的房门开着,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她没有听到他们争吵的开始,只听到丁志华凄厉的笑声。
但是她能猜到,儿子一定是因为杜秀青的晚归而妒火中烧,忍无可忍才爆发的。
或许,今晚杜秀青真的是出去应酬了;亦或许她真的是去幽会了传闻中的那个男人。
在方鹤翩心里,杜秀青的这两种行为,是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的。
应酬是官场的常态工作,没有应酬的官那一定是孤寂的,也是无希望的。
当年她只是一个幼儿园的园长,都经常有一些应酬,所以杜秀青出去应酬,她理解。
毕竟,她只能把秀青拉到园长的位置,再要往上走,就只能靠她自己的力量了。
丁家没有更多的势力可以利用,秀青也是农家的贫民子女,没有任何背景。
如今,在官场,一个女人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来打拼,谈何容易啊!
秀青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从幼儿园跳到团县委副书纪的位置上,这是相当不容易的,也是让她没有想到的。
她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她。
至于是谁,他们是何种交易或者是何种关系,她不得而知。
但是作为女人的敏感,她知道,秀青这个媳妇,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心里极其能藏得住事。
那么,如果说她是去幽会男人,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讲,将心比心,她也理解秀青。
她儿子有缺陷,可人家是健康的正常的年轻女人啊,她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有正常的情感需要,难道真要人家一辈子活守寡么?摊上她儿子这样的丈夫,对于秀青来说,本身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剧,依然固守着这个家庭,对秀青来说,本是不公平的。
可直到今天,秀青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嫌弃过志华,更没有提出过离婚。
她依旧是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家。
光这一点,方鹤翩就觉得,她欠秀青的,是她看中了这个儿媳妇,主动促成了这桩婚事。
杜秀青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也在默默流泪。
方鹤翩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方鹤翩把杜秀青抱在怀里,眼里含着泪花,哽咽着说:“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妈,是我不好!”
杜秀青趴在方鹤翩的怀里,无声地哭着,“我以后尽量不出去应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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