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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寒的母亲温清婉的抑郁症来源于小三插足,而碍于陵寒年少,她不得不隐忍不发,直到将该属于陵寒的东西都一一送到他的手上,她终于失去了生活的支撑,精神逐渐恍惚,一日三餐也难以下咽。
陵寒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身体,胃癌晚期的报告出来的时候,所有医生都将抑郁症的源头归结于癌症,一直到那场原本一直苦苦等待的死亡来临之前,从天而降意外车祸的发生,医院的人拿着死亡通知单递给陵东铭签字,他才知道不管有没有这场车祸,妻子已经时日无多。
半年前陵寒出差回来,在陵东铭的房子阁楼上找到这本母亲的日记,里面记载着从发现江美澜插足她的家庭开始的点点滴滴,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默认,再到后来的纠结,甚至到后来文字不通,已经显露出抑郁恍惚的症状。
这一切都是江美澜和陵东铭两个人造成的。
而两个罪恶的源头仿佛因果报应一样死于一年前的车祸,以至于陵寒即便得知了这么多的真相,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去发泄。
只剩下叶欢颜。
月色从窗帘缝隙中透过,落在少女的脸庞上,隐隐绰绰,照出她精致的五官。
陵寒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很久。
脑子里面反复地想到母亲病重的时候跟他说的那些话,‘你要是不喜欢她了,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分开总比拖着要好过的多。
’
与其说自己折磨了她大半年的时光,不如说是折磨了自己大半年。
他没有从她的身上得到半分报仇雪恨的欢愉,每一次伤了她之后,浓郁的愧疚与自责都跟漫长的黑夜一起将他席卷,然后彻夜难眠。
或许放了她,也是放了自己。
次日一早,叶欢颜醒来的时候陵寒在楼下吃早餐,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脸色一紧,从床上蹦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冲进洗手间洗脸化妆。
玲玲站在餐桌旁见到慌张下楼的叶欢颜,
“叶小姐,早餐主食吃南瓜粥还是黑米粥?”
叶欢颜看了一眼陵寒的后脑勺,咽了咽口水,“黑米…算了不吃了,我来不及了给我两个包子,我去赶公交。”
陵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坐下吃饭,我开车带你去公司。”
这话从陵寒嘴里出来,仿佛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既视感。
叶欢颜心里反而有些慌,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
玲玲赶忙盛了黑米粥端到她面前。
“明天开始,你搬回奶奶那儿住。”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欢颜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看向陵寒,却发现他根本没在看着自己,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依旧面无表情,依旧毫无波澜,就好像刚刚那句话是她的幻觉,而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什么?”
“我不会跟你结婚,所以从明天开始你搬回奶奶那儿住。”
陵寒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
叶欢颜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丝不舍,或者哪怕是一丝丝异样,都没有成功。
这是彻底厌弃她了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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