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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了半天,谢绝三人也从旁协助,好歹让沈佳恩挎着的脸,重新恢复了笑容。
荼荼儿这丫头,从头到尾,一直咯咯笑个不停,也不上前帮忙。
我见除了师父,沈佳恩、蚊丁、奴儿、周格、许幻、林枫都在,问他们怎么会来。
蚊丁抢先道:“是师父的爸爸告诉我们的。
他和师公……钟叔叔说,你们那边已经完事,让我们过来接你们。”
又是我爸?
我已经对我爸料事如神的做派,越来越反感,而且心里始终不明白,他既然把每一步都算计得这么明白,为什么一直不肯现身来见我?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荼荼儿好像有点怕奴儿,见她撑着把红伞,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笑嘻嘻地冲我道:“一阳,我答应了那位陈先生的条件,要去帮他达成,就先走啦!
改天再见!”
沈佳恩等她走远,气鼓鼓地瞪着我道:“我不许你以后再见她!”
这么多人看着,我多少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下,赔笑点头,又被她逼着,发了毒誓。
到了山脚下的公路,巴戟大也作别我们,搭了顺风车离开。
我问周格,我们现在去哪儿。
周格道:“钟师父说,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让你和沈丫头回去看看。
先前被你们打伤的洋毛子,好像在草原上有动作。
咱们先回县里歇息,然后兵分两路,我们几个去草原上探探情况;你和沈丫头、奴儿还有爬爬,回文庄看看。”
我知道,这肯定又是我爸,借由师父之口下的指令,心里虽然老大不情愿,却也没说什么。
我们到了县城宾馆,见贺玮和云泽牵着爬爬,等在那儿。
爬爬见到沈佳恩,撒着欢就往她身上扑。
我皱眉问周格,师父干嘛让爬爬也出来,好歹留下它,也能做个伴。
周格苦笑道:“钟师父嫌它吃得多,养不起,就给扽出来了。”
我忍不住大笑。
一夜无话。
隔天一早,我们兵分两路,周格一行一路向西,往草原进发;我和沈佳恩、奴儿、蚊丁,还有爬爬,坐车回文庄。
算起来,我虽然路过文庄几次,但可能因为心中对大伯、我妈,还有那些被我错手杀害的村民,始终怀有愧疚,害怕触景伤情,每次都不敢多做停留。
师父,或者说我爸,此时让我回去,祭奠大伯和我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因为不便现身,走着走着,奴儿半路上就消失不见了。
她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我也没放在心上,领着沈佳恩和蚊丁,牵着爬爬,硬着头皮,径往大伯的旧宅走去。
从小到大,我在这个不算宽敞的石屋,度过了多少个美好的童年记忆。
在我心中,大伯甚至比那个我十岁后,就离我们而去的父亲,更能让我体会到亲人的温暖。
可这个我生命中至亲的人,却因为我的无知和冲动,最后惨死在我手上。
文庄几乎已是荒村。
我们悄悄进村,也没惊动仍留守在村里的老人。
站在大伯家门口,我浑身不住地颤抖。
沈佳恩和蚊丁一左一右,搀着我,一边温言安慰,一边轻轻推门进去。
屋里的摆设,和半年前,我进屋发现大伯的尸首时相比,基本没什么改变。
我一路抚着过去用过的每一样家具和摆件,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内堂中,仍旧有股若有似无的,血腥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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