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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秋趁着用膳之时,服下落胎药已有一刻钟了,渐渐有了腹痛的迹象,偏又找不到机会接近霍天心,不由得焦急。
此时看到她离桌向外走去,哪里肯放过这天大的好机会?便向身边的女客们告了个罪,悄悄跟了上去。
霍天心借着解手之名出来,并非真的想解手,而是与铭凌同坐一桌,仿佛脾性都变了。
为了防止闹出笑话,索性到院子里坐坐。
春日的风还有些微凉,拂过脸上,居然感觉到舒适的眩晕。
那浅淡甜美的桃花酿,竟然也是会醉人的么?
自池边的石椅上坐下,腿儿还未伸直,便听到身后嘲讽的声音:“老夫人的寿宴热热闹闹,心儿居然自个儿出来透风,这便是老夫人口中的孝顺孙女么?”
不必回头,也能从那尖锐的声音中听出是谁。
霍天心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若姨娘莫不是忘记祖母和父亲的敲打了?心儿也是你叫得得么?”
沈若秋不屑的笑笑,自她身边坐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你那多嘴的娘,老爷和老太太哪里会拿规矩说话。
无非就是沈慕秋怕我有孕会影响她的地位,故意为之罢了。”
“若姨娘,你好大的胆子!”
霍天心嚯的站起身来,盯着她道:“身为姨娘,竟敢不分尊卑,直呼主母的名字,该当何罪?”
“呵,当家主母,就凭她?”
沈若秋冷笑一声,起身走到池边,冷冷的道:“就只唤她性命又如何?你还真以为她今日能起得了床,就真的大好了?”
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沈慕秋那没用的病秧子,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很快,她就要死了。
她死了之后,当家主母就是我。
你和你那杀千刀的哥哥,就等着一起去和那病秧子陪葬吧!”
“放肆!”
霍天心大怒,提起脚尖一个耳光甩在了她脸上,恨声道:“这番话,我会好好与父亲和祖母分说分说。
妾通买卖,一个敢于觊觎主母位置的贱妾,我倒要看看,你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置!”
骤然一个耳光,打得沈若秋有些发懵。
不敢置信的捂着脸,她声音尖锐了起来:“臭丫头,你敢打我?”
发了一回脾气,霍天心越发觉得眩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没走两步,就被沈若秋扑上来拖住,尚未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掐死你,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去告状!”
沈若秋像是疯了一般,双目通红,眼里全是疯狂的杀意。
这幅样子,霍天心曾见过一次,便是在前世,她亲手将她溺死在水井之时。
滔天的恨意自心中喷薄而出,不甘再次自她手中断送性命,霍天心奋起反抗,用力掰开她的手,重重的推了她一把。
反抗的顺利程度出人意料,没等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沈若秋的尖叫和落水的响动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她居然把若姨娘推水里了?
怔怔的看着在池里不断扑腾的若姨娘,和身后急促传来的脚步声,她自嘲一笑,忽的明白过来。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啊。
她就觉得奇怪,若姨娘都隐忍了那么多年了,又怎会忽然在老太太六十大寿这日与她说这些话,仿佛就是为了挑起她怒火似的。
偏偏不知怎么回事,今日自己的脾气尤为暴躁,竟是被她的三言两语挑得火冒三丈,失了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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